沈经年赶到时,已经满地狼藉。
“柔儿!你这是干什么?”他眉宇骤然一拢。
“我讨厌这里有你们生活过的痕迹,有白软软的气息!”
金恩柔见沈经年来了又抱怨起来,“要不是因为她……我和你怎么会错过整整三年?”
当初签了离婚协议,唐伊儿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拿走,这可给了金恩柔发挥空间,把她桌上的护肤品,床头的摆件,全都像丢垃圾一样往地上扔。
“这是什么?”
她在衣柜里打开一个大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套布料高级,剪裁考究的男士西装。
“呵呵……这是她给唐总准备的礼物吧?她这是早就未雨绸缪给自己找好下家了吧?!”
沈经年听了这话,檀黑的眸笼起阴翳,走过去拿过盒子。
“经年哥哥,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我本以为她嫁给了你是因为她心里有你呢,多少会真心实意照顾你,原来她不过是为了攀高枝,拿你当傻子耍!”
金恩柔红了眼眶,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冲上来就要划烂那西装。
沈经年眼疾手快,将盒子护在身下。
结果那刀直接就划破了他的手臂,殷红的血浸透了白衬衫!
“啊!对、对不起经年哥哥!”
金恩柔手中的刀子坠地,吓得捂住了嘴,除了哭脑子一片空白。
“哎呀呀!这是干嘛呀这是!”
秦姝在佣人尾随下匆匆赶来,见沈经年受了伤,吓得不轻,“经年!这、这怎么还动上刀子了?”
“阿羡,派辆车送金小姐回家去。”沈经年忍住疼痛,无奈地喘了口气。
“经年哥哥,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金恩柔急得一把将男人抱住。
“是呀经年,这么晚了就让柔儿在这儿住吧,你受伤了一会儿她也好照顾你。”秦姝也借机帮腔。
“不用,让她先回去吧。”男人态度异常果决。
话说到这份上,秦姝也没办法了。
送走了哭唧唧的金恩柔,沈经年看着一地凌乱闷闷地叹息,吩咐佣人把房间收拾好。
“沈总,您来瞧!”
韩羡惊讶地站在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精美绝伦的戏服。
沈经年走过去打量着这衣服,水粉色的柔滑面料,上面刺着绣工精湛,栩栩如生的富贵牡丹,一眼便知贵不可言。
唯有牡丹真国色……
他长睫翕动了一下,神思微摇。
“难不成……少夫人还会唱戏啊?太秀了吧!”韩羡由衷地发出感慨,这一天里他都被少夫人惊艳好几回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啊?”
“婊X无情,戏子,无义!”
沈经年薄而微翘的唇抿成直线,胸口又涌上难明的躁郁。
*
而此刻的唐伊儿,正随意地束了发髻,以一支玉步摇做点缀,天青色的戏服加身,水袖如流云舞动,正在给唐樾唱昆曲《牡丹亭》。
一双杏眸似泣非泣,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一曲作罢,唐樾情不自禁地鼓掌,含笑的眼里尽是宠溺。
“不错不错,三太教得好。这要放在古代,直接就能封为贵妃了。”
“谁要当个妾啊,我要当就当女王,自信放光芒。”唐伊儿一秒破功,手指头掰得咔咔作响。
“怎么没有?要没有,我们也不会多出三个后妈来了。”唐樾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