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当红剧目(2 / 2)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知不知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我还想过陪你到天涯海角,我真傻!!!”

萧芹默然片刻,忽然出手,将云姑娘点晕,然后招手叫来一辆马车。

“我娘子身体不适,带我们去码头。”

比起萧芹的悲催冷清,萧风那边可谓是高朋满座。不但胡宗宪、俞大猷、徐渭等人在场,汪直和徐海也同样在场。

这样的豪华阵容,一张桌子肯定是坐不下的,因此张无心、战飞云、毛海峰、柳生残月等人在下首单开了一桌。

只是这一桌人中,张无心不爱说话,战飞云生性内敛,毛海峰心中苦闷,因此气氛远不如主桌的热烈。

柳生残月倒是说过话,一直想挑逗张无心和战飞云与他比武。但这俩人都有伤在身,不肯迎战,他也就郁闷了,不说话了。

汪直频频举杯向萧风敬酒,不停的提起自己投诚之前和萧风的生死交情。萧风心知肚明,他这是说给徐海听的。

因为自己和汪直的交情主要来自于望海楼一战,而那一战正是徐海的义子罗文龙挑起来的。

眼看徐海脸色尴尬,萧风一边和汪直打着哈哈,一边在桌子底下踢了徐渭一脚。徐渭立刻会意,举起酒杯。

“汪将军,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徐将军如今是咱们自己兄弟,汪将军还一味提起往事,未免没意思了。”

汪直知道徐渭是胡宗宪的红人,也不愿得罪徐渭,哈哈一笑,也就坐下了。

徐海心中感激,立刻敬了徐渭一杯酒,同时看向汪直。

怎么着,想随便拿捏老子?做梦!老子也是有后台的人!徐先生是向着老子的!

萧风转眼看到堂下那一桌的几个闷葫芦,忍不住笑道:“你们光是吃喝,怎么也不聊聊天?

毛海峰,你的事儿我听汪将军说了。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怎么就这么痴迷云姑娘呢?”

这话要是别人问,毛海峰直接就得摔杯子拔刀,但他当然不敢对萧风这样,只是苦笑道。

“大人见笑了,下官也不知为何,这大概就是书中所说的‘问世间情为何物’吧。

但请大人放心,下官追随义父,为大明效力,绝不敢因私废公,耽误差事!”

萧风笑了笑:“难得,我这数日之内,竟然见到两个情种。看你这要死不活的难受劲,也罢,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众人都吓了一跳,汪直赶紧道:“大人恕罪,犬子心情烦闷,出言无状,对大人有顶撞之意。请大人看在下官面子上,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萧风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难道还能因为他语气不好就杀了他不成?这世上千罪万罪,情字无罪。

我是要帮他测测,若是还有希望,你就继续舔,若是没有希望了,你也就早点死了这份心,另找个好姑娘吧。”

毛海峰一下子跳了起来,作为一名资深舔狗,虽然他还不知道舔狗这个词,但已经有了舔狗的自觉。

这份自觉就是:若是女神安好,自己就该找个地方默默地吃屎去。他之所以还不死心,其实很大原因是自恋心理作祟。

这也是每个舔狗都有的自恋心理:女神离开我,其实过得并不开心,她委身的一定是个渣男!而我对这一切都是有责任的!

作为备胎,我必须随时做好准备,在女神爆胎的时候冲上去顶住,不管爆的是车胎还是啥胎,都得顶住!

作为舔狗,我必须随时做好准备,在女神被渣男啃光了肉,剩下根骨头扔出来的时候,我必须冲上去继续舔,哪怕这根骨头比刘侍郎啃过的都干净!

所以毛海峰觉得,若是萧风能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结果,自己没准也就能解脱了。

他赶紧张罗纸笔,哆哆嗦嗦地写了个“雲”字(云的繁体字)。

“大人,下官想问,下官与云姑娘是否还有缘分,还是今生无缘了?”

萧风瞟了一眼这个字:“再写一个吧,你问的事儿太复杂了,这一个字只怕携带的灵气不够用。”

见众人一副惊讶的表情,萧风点点头:“此次复活后,对天书的领悟又深了一层。

虽然仍是一日只能一测,但却不再局限于一事只测一字。只要是同一个问题,已可以用两个字来测了。”

毛海峰想了想,又提笔写下了一个“念”字(念字简繁同体):“大人,下官心心念念的只有云姑娘,请大人成全!”

萧风看了看“雲”字,又看了看“念”字,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最后微微一笑。

“‘雲’字上‘雨’下‘云’,‘雲’中自有‘雨’,乃云雨之意,你与云姑娘,并非露水情缘。”

毛海峰心头猛然一跳,眼中露出了舔狗特有的狂喜,就像发现骨头上还有很多肉一样。

“‘云’乃‘去’少支柱,云姑娘此时遭逢变故,内心支柱已‘去’,当是彷徨无计之时。”

毛海峰又露出了舔狗特有的愤怒之情,恨不得扑上去把伤害了女神的渣男咬成渣渣。

“‘雨’乃无根之‘水’,‘水’若有根,则为‘永’,云姑娘一生如无根之水,四处漂泊。

这次若能找到可以依靠的根,当可‘永’结同心,安稳度日。”

毛海峰恨不得立刻展示证据,表明自己绝对是可以依靠的根!谁要不信,等我预热一下!

“‘念’字上‘今’下‘心’,‘今’为当下之意,你与云姑娘之事,这几天就要有结果了。

‘今’字借‘心’之一点,成了‘令’字,你和云姑娘的缘分,却是与你奉命所行之事有关。”

毛海峰猛然抬头:“大人,前两日义父接到大人命令,严密搜查出海各种船只,搜捕萧芹为首的白莲余孽!

我与义父、徐船主各自管着一段海域,我听战兄说萧芹是带着云姑娘一起逃走的,莫非他们二人会从我的辖区入海吗?”

萧风想了想:“很有可能,以萧芹的能力,打听到你们三人各自负责一片海域并不出奇。

如果我是他,在你们三人之中,肯定也会选择从你这里走的。毕竟汪将军和徐将军都是老谋深算之人。

万一不幸遇上了,那两位都是不会通融的,唯独你,还能谈谈条件!”

这话多少有点看不起毛海峰了,不过毛海峰丝毫不生气,他甚至还很开心,感谢萧芹的看不起啊!

萧风笑了笑:“其实也未必是萧芹觉得你年少可欺,办事不牢。他毕竟带着云姑娘呢。

万一到了最后关头,是可以和你讨价还价。若是遇到汪将军和徐将军,这份筹码可未必会有用。”

毛海峰点头如同鸡啄米,连连称是,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立刻就要冲出门去,上船巡逻。

萧风放下纸,淡淡的说道:“‘今’下有‘心’方为‘念’,‘心’若换‘贝’则为‘贪’。

你若真如测字所言,遇到萧芹,切记只念心上人,以人为宝贝,莫生贪念,否则只怕人财两空,万劫不复!”

毛海峰后背一阵凉意,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下官不敢!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接下来的酒席,气氛变得极好,毛海峰跟这个喝,跟那个喝,喝到兴起,甚至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念云,生女儿就叫念云!以纪念今日测字之事!生儿子就随便叫,在这几个字里随便选选就行!”

柳生残月忽然笑道:“那不是现成的吗?心啊云啊的,随便加个字,像无啊飞啊什么的就行了。”

张无心和战飞云一起看向萧风:我们有伤,合伙揍他一顿行吗?

萧风淡淡一笑:“女孩子吗,叫什么心啊云啊的,跟娘一个字也犯讳啊。依依如柳,皎皎如月,就叫月柳多好。”

众人哈哈大笑,大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连烫酒的小丫鬟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