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一直等在马车旁,直到三个人缓步走出了酒楼,他才眯了眸子,打量着三个人的神色。
就在刚刚,他也让人去暗中调查这个重华了。
两个太过相似的人,一定是有问题的。
这接下来的一路,他得小心了。
不过,他知道,重华一定不是那个人。
“重公子,请吧。”左亦扬看了一眼重华,也明白祁君墨安排一番的意思,倒也很是配合。
这个重华是什么人,她倒是没有多少兴趣,她只对他身体里的蛊虫感兴趣。
她不想感兴趣也不能。
她身体里也有这些蛊虫,而且什么时候会毒发,也未可知,更是心里膈应的不行。
重华却站着没有动:“三王妃先请!”很有绅士风度。
看得出来,应该是有极好的教养和涵养。
“那我就不客气。”左亦扬一个纵跃跳上了马车,她最喜欢这具身体的内力和轻功了,而且她也是得心应手。
祁君墨拍了拍重华的肩膀:“这里还是大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旦出了大祁,就没有三王爷和三王妃。”
他们必须得小心谨慎。
重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放心,我明白!”
他是先几个人一步出皇城的,更是派人将这一路的情况摸透了,倒也是心里有数。
前去打探情况的玄左这时也走了回来,看到重华时,愣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他也是识得重华的,只是会在这里遇上,还真让人意外了。
祁君墨给他使了一下眼色,玄左便没有说话。
只是坐上马车,挥动长鞭,起启了。
“走吧!”祁君墨看了一眼面色不怎么好看倚在树旁的祁昱一眼,也没有多问什么。
本来他们就不是一路人,不必说太多。
“这个重华……也中过蛊毒吧。”翻身上马,祁昱收了情绪,也低声问了一句:“他应该不是……大祁人。”
“嗯,的确。”祁君墨直接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三皇叔竟然敢让他与三皇婶在一辆马车里!”祁昱就冷笑了一下:“以三皇婶的貌美和聪慧,男人都会心动的。”
他也是有意挑拨离间。
“你呢?”祁君墨问的认真,想到之前,他两次对左亦扬不利,更是打了不该有的主意,心头也是一阵懊恼。
对这个皇侄更加反感了。
祁昱笑了一下,倒也没有隐瞒什么:“三皇婶倾国倾城之姿,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自然是逃不过去被倾倒了。”
他们二人早就撕破了脸皮,也不必避讳什么。
一边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三皇叔要守好三皇婶哦,以三皇婶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就与三王府断绝关系了,到时候,长孙府,一定举双手欢迎她!”
随着话落,一人一马已经奔出去很远了。
语气里带着挑衅。
这大祁皇朝的主意,他都敢打了,何况一个女子?
他早就想将左亦扬据为己有了,只是始终没有机会罢了。
面色阴云密布的祁君墨狠狠握了拳头,他现在觉得祁昱太狂妄了。
真是该死!
马车外,狂风骤雨,马车里气氛很温和。
左亦扬倚在车厢里,品着茶,吃着一旁重华剥的松子,这日子,还真是惬意,一旁还摆了一盒点心,这也是重华带来的。
其实作为穿越而来的左亦扬,这里的吃食,在她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她还很想念之前的世界。
不过有美男在身边陪着,又让她心里平衡了一些。
“你十几年前就中了毒蛊吧。”左亦扬吃喝的差不多了,将茶杯放下,将面前的吃食推到了一旁,也一脸认真的看向重华。
其实重华一直都等着她开口呢。
他也明白,祁君墨和祁昱没有坐进马车里,一定是有目的。
重华实话实说:“的确,确切的说,十二年了。”
眸光也沉了几分,清亮的眸子却让人看不真切,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也与左亦扬推算的时间出入不大。
她也便点了点头:“你是如何发现的?按理说,这毒一旦发作,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嗯,这个是老掌柜的功劳。”重华倒是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当年,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老掌柜便带了我四处求医,走遍天下。
“的确功不可没。”左亦扬早就看出来,重华与老掌柜是主仆关系,根本不是老掌柜所说的父子关系。
不过,对方不说,她也不好点破。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
她不会因为自己救了重华一命,而去挖掘他的任何秘密。
他想说,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她也不会为难对方,因为她会让祁君墨去调查的……
这个想法,要是让重华知道,一定会内伤吧。
重华的眸色又清明了几分,看向左亦扬:“你也中了蛊毒吗?”
不是猜测,表情里已经是肯定了。
左亦扬的眉眼几不可见的冷了一下,又恢复如初,然后直视着重华:“你怎么知道?”
看来,这些人都不是善类。
“猜。”重华低垂了眉眼,眼中的情绪一瞬间掩了:“不然,三王爷何必带着三王妃千里迢迢赶往大梁!”
是肯定,不是疑惑。
“这个未必!”左亦扬直视着重华:“散心,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