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十分没有底气，抱着我的力道也大了许多，仿佛是在害怕被推开一般。

坦白这件事花了他这么大的勇气，估算一下他这个帮凶犯的事儿还不小，不然他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我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安抚了许久。

“上辈子你不是已经用命去偿还了吗？这一世的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被原谅？”

“再说了，被迫成为帮凶和十恶不赦的主谋是有很大区别的，该有负罪感的是犯错的罪魁祸首，不是你。”

这些话似乎让历温好受了一点，但最终还是没能让他释怀。

他笑得苦涩：“若我不是被迫，而是十恶不赦的帮凶呢？或者说，我也算是凶手之一，这样还值得被原谅吗？”

我不知道他最近都想起来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一刻我的脑子有些短路。

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转世的反派，上辈子他和冥主是敌对方？

可是不对啊，如果他是敌人，那么汝栖为什么又会在临死前向他求救？还把未孵化的幻兽雾臣托付给他？

我彻底被他绕迷糊了：“到底怎么回事？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倒是告诉我啊，怎么你就成凶手了？”

历温从我的怀里抬起头来，眸子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的竖瞳。

那一刻，透过他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和他长得十分相似，却又给人完全不同感觉的人，不，严格来说是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