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努力将自己抱成一团来抵御夜晚的寒风。
夜幕四合,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手指和脚都冻僵了。
不能说是冻僵了,是冻得麻木了,脚指头和手指彻骨的寒冷。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彻骨寒冷这个成语的和寒意,好似有冰棱在挫她的骨头。
听着周围草里传来的虫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风吹动杂草的沙沙声,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冲击她的心理防线。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一刻她真的绝望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风一吹,她干涩的眼睛酸涩起来,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的掉了下来。
她仗着这里没人,便放肆的宣泄出心中的情绪,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好像哭得越大声,就能给自己壮胆,能驱散周围看不见的鬼魅魍魉。
她发泄完,哭不出来了。
她又从地上摸到石子儿,在水泥路上开始写写画画,她在写遗言。
现在只有两三度的气温,要是她扛不过今晚冻死在这里,明天等人找到了,她好歹也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话。
因为手指冻得麻木,石子儿有些拿不稳,每刻画一下,她的手指都被石头硌得生疼。
她捧着手放在嘴巴吹起,等暖和了点又继续颤抖的写。
结果费了半天的劲,也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而且天黑,她也看不清自己写的什么。
最后她放弃了,把石子儿一扔,站起身来,朝着之前大巴车离开的方向,缓慢的前行。
在走到拐弯处,远处隐约有白光晃了一下。
乔星以为是错觉,她揉了揉眼睛,仔细朝着弯道尽头看去,果然那道白光又投射在了她左边半人高的草丛上。
那道光还在放大,不断的放大,直到她听到汽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