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清欢被捉拿回去,没有了皇帝老爷子的庇佑,对方可以为所欲为,只怕是要凶多吉少。
沈临风也点点头:“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表嫂,我们出去应付着,你与清鹤兄立即从后门出去,寻个地方躲避一下。”
冷清鹤劝说道:“我送你离开上京,先回乡下暂避一时吧?”
清欢摇摇头:“我若是偷偷出了王府的门,对方将更加肆无忌惮。他们的暗杀手段,只怕没有谁能保护得了我。倒是还不如,真刀实枪地与他们周旋,或许,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将我如何呢?走,会一会去。”
沈临风几人不太赞同清欢这样冒险,但是单纯凭借他与冷清鹤也的确没有保护清欢的本事,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前往府外。
清欢一出了正厅,立即戏精附身,一改适才果敢无畏的气魄,使劲儿挤出两滴眼泪,挂在腮帮子上,伤心欲绝地走到大门口。
绿芜也是兰心蕙质,一手搀扶住清欢,一边用袖子紧着揉眼睛,擦眼泪。
麒王府门口,已经围拢了许多的人。
麒王府的侍卫一字排开,堵住门口,前来捉拿冷清欢的官兵各个剑拔弩张,虎视眈眈。
外围,还有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将麒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清欢一来,侍卫主动散开,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大家伙一瞧,麒王妃双目哭得红肿,眼中含泪,面色憔悴,秀发凌乱,一脸的悲痛欲绝,格外令人心疼。
再瞧瞧她粗苯的腰身,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手里牵着个六岁稚儿,而麒王爷却为了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不由先对她心疼起来。
清欢缓缓扫过台阶之下的御林军,为首之人,她识得,姓蒋,乃是宫里御林军的副统领。没想到却是二皇叔的爪牙,隐藏得够深。
“蒋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蒋统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麒王妃应当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身份,乃是阶下囚。皇上有令,让您监禁天牢之中,你却迷晕牢中狱卒,擅自逃离。按照我长安律法,可以立斩不饶。
我等念在麒王爷精忠报国,为国捐躯的份上,网开一面,还请麒王妃配合我等,跟随我们一同回天牢,等候发落。”
清欢使劲扯扯唇角:“不知蒋统领所说的这个‘我等’究竟是指谁?是你自作主张呢?还是谁的命令?假如是你自作主张,你不过是个御林军统领,负责宫中安全布防,你有什么权利来管天牢里的事情?”
蒋统领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自然是上面的旨意。”
“现在皇上龙体欠安,皓王与睿王共同执掌国事。睿王爷现如今也在麒王府,那么,这个命令就是皓王爷所下了?”
“是又如何?”
“圣旨呢?”
“此乃皓王爷口谕。”
“我夫为捍卫长安王朝几乎是尸骨无存,我作为他的妻子,回来送他最后一程,皓王爷也容不得吗?
狡兔死走狗烹,可现如今,还是内忧外患,需要我三军将士之时。皓王爷就不怕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吗?朝廷就是这样对待阵亡将士的孤孀吗?
还是说,趁着皇上昏迷不醒,皓王他要同根相煎,手足相残,容不下我,还有腹中麒王爷的骨肉?
现在当着这么多百姓与将士的面,尚且如此绝情,不留情面,我重回天牢之后,可还能有一线生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