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齐景云身上的疑点很多,但是每一样又都微不足道,令人无法将这些事情全都串联起来,联系到他的身上,而这枚戒子,就是一根线,回想起来,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
就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立即爽快地接手了我三家亏损的店铺,并且投入银钱帮我扭亏为盈,我以为,这是他与慕容麒的兄弟交情。其实,他是相中了我的茶馆,后窗临街,可以监视吏部里面官员的举动,进而更多地掌控他们内部的官员。
其二,当飞鹰卫的人第一次在慕容麒的军营里出现,我与那人交手,很快,就与齐景云在街上偶遇,并且从他的口中得知了飞鹰卫的基本资料。但是同时,他也在从我口中套取慕容麒对待飞鹰卫所保持的态度。
而且,后来,他还曾刻意假扮成飞鹰卫试探我,当时以为是玩笑,如今细思极恐。
最为可疑的,是我在中秋夜皇宴之上,曾经撞破他与皇上跟前司茶宫女幽会。那时候我只当他是风流大胆,现在想来,这宫女其实就是他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一枚棋子。我们第一次着手调查魏大人案子的事情,应当就是她透漏给齐景云知道。
再说这次南山尼庵一事,齐景云最近与沈临风走动得十分密切,沈临风对于他也完全并不设防,关于飞鹰卫审讯的结果也从不隐瞒着他,他完全有从沈临风这里获取情报的可能。
一点一滴地想起来,越想越觉得他十分可疑。他身为伯爵府上的公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卖国求利的事情呢?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多虑。”
仇司少并不打断她,一直在安静地听她讲述。直到她轻叹一口气,表示了无法理解。
“听你这样一说,不无可能。今日我们刚刚到南山尼庵探听过情况,他就立即出现在我们面前,主动提出送你回王府,未尝就不是又想从你嘴里探听情况。因为他知道,慕容麒一向警惕性高,又一直没有放弃追查飞鹰教教主的线索。他这摆明就是心虚。”
“假如果真是他,那可不是小事,出卖国家那是株连九族的罪过。整个伯爵府都会受到牵连!”
“咎由自取,你为他惋惜,他自己却偏偏要自掘坟墓。那你打算怎么办?”
冷清欢愁眉苦脸:“还能怎么办?立即回王府,将我的怀疑告诉慕容麒知道,不管是与不是,让他小心提防。”
这是正事,仇司少也不再吊儿郎当地玩笑。因为担心冷清欢的安危,一直护送她到王府门口,瞅着她进了麒王府的大门,这才与玄机子一同离开。
冷清欢一进王府的门,就见到了兜兜,红着眼圈就扑了过来。
“小姐,你到哪里去了?”
冷清欢有点莫名其妙:“我就出去散散心啊,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
兜兜没出息地吸吸鼻子:“我听侍卫回报,说你丢了,可能是离家出走了。王爷着急忙慌地去找你去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你要是走,可一定要记得带着兜兜。”
冷清欢心里感动,抬起手来揉揉她的脑袋:“以前啊,你家小姐我是只鸽子,就算是飞不远,好歹能扑棱扑棱。而现在,我纯粹就是只鸭子,能飞到哪里去啊?”
兜兜被她逗得破涕为笑:“您不生气了吧?”
冷清欢哼了哼:“怎么不气?不过有正事,顾不得了!”
她带着兜兜直接回了朝天阙,四处一通乱翻,方才在自己的首饰盒子里,翻出那张飞鹰教主的画像,紧盯着他手上的扳指瞧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