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停住的歌舞,也在下一刻再次响了起来。
刚开始大家都还挺拘束,但随着凌云的放松,周围人也跟着放松起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凌云只是表面放松而已。
他手里拿着酒杯,怀里抱着美人,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把这些居心叵测的乡绅贵族给一网打尽。
好不容易到了深夜,已经上了头的乡绅贵族才散的散,撤的撤。
那方守智也都准备送人了,偏生凌云还拉着他的手,满脸热情的开口道:“今日得见守智兄,如久旱逢甘霖,知音逢故友。本王在宁州的事情,还得多亏知州协助,这样吧……”
“刚刚跟守智兄说的事还没说完呢,今天本王干脆就不回去了,咱们兄弟两,抵足而眠,通宵畅谈咋那么样?”
凌云说完,还生怕对方不同意,歪歪叨叨的就扯着他的手往旁边的房间去了。
身后紧跟着的方守智脸上,却是各种情绪快速闪过,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
喜的是太子愿意跟他抵足而眠,忧的是这太子喜怒无常。
当真是算不准他在想什么。
正纠结着,两人到了房间。
凌云二话不说,扯了自己的腰带就往床上一躺,看样子像是要睡过去似的。
忐忑了一路的方守智悄悄松了口气,正打算随便找个地方睡下,转身却看见原本瘫在床上的凌云,一个趔趄滚了起来。
“对了,光顾着喝酒,本王还有件事没给你说呢!”
凌云说着,从怀里将那本账本拿出来,直接扔到方守智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方守智本来觉得莫名其妙,待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这个人吓的一哆嗦,直接就跪了下来。
“太子、太子,你听我解释……”
方守智匍匐着上前,抓住凌云的裤子,满脸害怕着说:“这……这、这定是有人污蔑下官,这信不得啊太子,下官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我……。”
没点鬼你怕什么?看他那个举动,无疑坐实了凌云所想。心底冷笑,但面上却是不动,只弯腰将他扶了起来,继而又道:“知州的忠心,本王心里有数,过去没有,现在有就是了。”
“本王要是真的想处罚知州,又何必陪知州在外面演那么大场戏呢?正是因为本王器重知州,这才没将账本往上走,其中用意,想必知州是明白的。”
方守智松了口气,猛点头道:“明白、下官明白,但……这账本王爷又是怎么得到的?”
方守智试探的看着面前的凌云。
若是他没有认错的话,这是抄写本,不是原件。
以凌云的本事,如果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想拿原件,那肯定是唾手可得。
但现在他拿的是抄写本,而不是原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东西不是他让人去找的,而是有人递给他的,目的便是为了直接将他置之死地。
这那是给了个账本?
分明是将他方守智架在了火上。
胡思乱想着方守智一阵焦躁。
凌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
但刘芸帮他偷东西这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
凌云站起身,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道:“这东西是被人用布包着,放在了本王床上的,本王具体也不只是何人所为。”
“但不管是什么,账本的事本王都不想追究了,有些事,可以揭过,但接下来,知州需要明白,你这条命,在本王手里。明白吗?”
凌云眉梢一挑加重了语气,浑身气势散发开来。
心知小命被人捏在手里,方守智再次跪下,重重磕头。
“愿听太子爷吩咐。”
凌云最后扫了他一眼。
“明日粥铺,知州查粮,米者留,糠者抓!”
“下官领命!”
方守智拱手,大气不不敢出。
见凌云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就这么跪在地上,跪了一夜。
一直到天色微微亮起,在床上舒服睡了一夜的凌云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躺在床上轻飘飘道:“办事去吧,这一夜抵足而眠,本王与守智兄相谈甚欢。”
说完又翻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