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卓嵩刚起床,就看到卧房内的桌子上,放了一碗酸枣葛花汤。醇味之汤发出扑鼻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仅仅闻此香气,就可以使人鼻息通畅,浑身豪气,这对于昨天饮酒过多的卓嵩来说,是最好的解酒饮品。
闻着这香气四溢的酸枣与葛花,卓嵩知道,这一定是妻子沐璇做好送来的,她在照顾家人方面,一直都是心细如发。当然了,也只有妻子沐璇,才能熬出这等好汤,别人是不可能熬出来的,因为它对于火候的掌握程度,还有作料的配比放置,要求甚为苛刻,而且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口味。
卓嵩看着桌子上的汤,可谓笑容不断,那高兴劲,好像已经喝下了眼前的这碗汤,浑身的酒劲早已被消融。虽然没有看到沐璇在场,但他已经猜出个大概,儿子昨天喝醉了,夫人肯定不会只做一碗汤的,想必已经去给儿子送解酒汤了。
想到这,卓嵩会心的笑了笑,感觉各方面都渐入顺风顺水的境地。
正如卓嵩所料想的那样,夫人沐璇此时正端着解酒汤,来到卓亦凡的房门前。只见房门半掩着,并没有关严和反锁,这让平常照顾卓亦凡的沐璇,倒是有些惊讶。
通常这个时点,卓亦凡应该还没醒,每次让他吃早饭,这孩子都要催好几回才醒来,今天倒是有些奇怪,门竟然开了。
站在房门外,就能嗅到酒味和昨天一样,还是那么的刺鼻熏人,沐璇这才想到昨天儿子喝得烂醉如泥。这最后的关门,还是昨晚自己看过他之后,临走时替他关上的,所以没有从里面插门。只是她明明记得临走时已经关了门,怎么现在却是半掩着的?
脑海中的画面愈发破碎,随之她反而不确信,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帮儿子关门。
面到这些,沐璇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道:“唉,老了,老了,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随之一边端着汤,一边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的沐璇,轻轻把汤放在桌子上,喊道:“凡儿,你这个小懒鬼,快起床了,昨天你喝那么多酒,娘今早特意给你熬了酸枣葛花汤,喝了它能够把你身上的酒劲解掉。”
然而,过了片刻,床上却仍然没有回音,沐璇见没有人回答,于是又笑颜道:“你这孩子,睡得还真死,娘要过去把你拎起来了。”
慢慢靠近卓亦凡的床,这一看不打紧,可把沐璇吓得够呛。只见床上散落着许多衣物,参差不齐的错放着,如同刚被一帮盗贼洗劫似的,乱七八糟的什物里,却不见卓亦凡的半丝踪影。
再朝床头前的木衣柜看去,一些装东西的木盒,也都东倒西歪,盒盖也没有关上,里面的东西,都混杂的交错在一起。
不好,家里被盗了!凡儿被劫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沐璇此时已经慌了神,因为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宝贝儿子卓亦凡身上,一向精明的沐璇,脑子里顿时乱得一塌糊涂,她四处环顾,手足无措,连忙慌乱的大喊着,跑了出去……
卓嵩听完沐璇的哭诉,一边放下汤,一边莫名道:“什么,凡儿被劫走了?怎么可能?夫人你就别开玩笑了,虽然我刚刚酒醒,但也不至于如此糊涂。”
沐璇哭着说道:“老爷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凡儿真的不见了。他房间里的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我仔细看了看,还丢了不少凡儿自己收藏的东西。”
卓嵩看到沐璇的表情,笑了笑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谁敢如此胆大妄为,敢来我卓剑山庄偷东西,而且偷的还是个大活人。再说了,即使是偷东西,也不可能偷凡儿收藏的那些破东西,又不值什么钱,哪个贼会如此不开眼啊?”
“啊!你这个老东西,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开玩笑,你的心可真大!”说着快步走上前去,揪起卓嵩的耳朵,就是一阵乱拧。
“哎呦!疼……”
由于沐璇习武出身,那力道可想而知,卓嵩痛得张着大嘴,吁吁大喘气,脑袋不住的往她手边凑,以减轻疼痛。不仅如此,他的双手还不停的拨弄着沐璇的手,以摆脱这疼痛的拉扯。
对于这位河东狮吼,身无寸功的卓嵩,那就如同刚出壳的雏鸟,只能任由其左右拨弄,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越想摆脱,就会越疼痛。因而无论他怎么挣扎,他都毫无挣脱的可能性,而且被抓的更加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