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风波,婚事的商榷还是定于下个月初六,尽管当事男女双方对此并不知情,但是作为父辈的岳宏堂与卓嵩,为了儿女的幸福,还有两家的利益延展,对此事还是十分的看好。
不管事态如何曲折,他们两人可是心意已决,两家联姻板上钉钉。
“岳兄,这次前来拜访,收获颇丰。我们商定的事既已达成,也叨扰你几天了,实在过意不去,就不继续打扰了。这次回去之后,我就抓紧筹办此事,还请岳兄放心。”卓嵩一边面带微笑,一边对岳宏堂拱手说道。
“卓兄,你太客气了,哪里是叨扰,我只是略尽了地主之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卓兄海涵呢。我答应卓兄的事也会应承,将它办好,还请卓兄务必放心。”岳宏堂满脸堆笑的应道。
堂下的卓亦凡与岳玲珑,听着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疑云满布。两人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说的这些客套话,让自己莫名的有些反感,并且内心深处还有一种隐忧。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对他们很是无语。只是在不经意摇头时,彼此也为对方这一举动感到讶异,惊异于对方竟然和自己做出同样的举动。但两人之间又有些嫌隙,于是又各自投给对方一个白眼,撇了撇嘴,甚是不屑。
矗立在堂门边前的岳汉山,听到岳宏堂与卓嵩的对话后,也是满腹狐疑,更是愁眉紧锁,他的一双小眼睛睁得通圆,似乎希望通过这小眼,窥探出他们之间究竟有何猫腻。
而当看到前面的卓亦凡与岳玲珑,不约而同地摇头时,本来就悬着的心又高了一度,疑云密布的脸,也瞬间变得波涛汹涌,汪洋恣肆起来,对二人的心有灵犀很是嫉妒。
“岳兄,那我们也该回去了。”卓嵩起身向岳宏堂拱手道。
“那好吧,等我们两家办完正事,我们再痛痛快快大喝一回。”岳宏堂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道。
“好好,一言为定。”说着卓嵩领着卓亦凡向外走去。
岳宏堂也顺着走出堂门,由于要处理紧急事务,遂转身对岳汉山说道:“汉山,替我送一下你卓伯父。”
岳汉山闻言快步跟了上去,笑呵呵的说道:“卓伯父,我送你。”
其实他内心是非常不愿意的,对卓嵩父子很是厌恶,但是没办法,听到岳宏堂的吩咐,也只能强颜欢笑,礼送卓嵩等人。
站在岳宏堂旁边的岳玲珑,表面尽管很平静,但心里早已喜忧烦乱。可喜的是,这个让她不爽的家伙终于走了,耳根从此可以落个清净,眼不见心不烦。无奈的是,卓亦凡就这样毫发无损的走了,自己的气还没出,真是便宜了他。
此时岳玲珑的心里面,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味道掺杂混合在一起,相互催化发酵着,不断搅扰她的心绪,难以安适下来,但也只能面如平湖,假装镇静。
过了一会,岳宏堂处理完事情回来了。看到女儿那张平静的淡漠如深的脸,他若有所思。毕竟玲珑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生活中只要关于女儿的事,无论是日常之事,还是一些更为琐碎细小的事,他都十分的在意,不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生怕女儿受到半丁点委屈或伤害。
面对父亲如此的关心和疼爱,岳玲珑也总是与他无话不谈。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在岳宏堂面前,岳玲珑一直都把自己的心情摆在脸上,从不往心里放。
可是现在,岳宏堂发现女儿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那副看似平静的脸,总让他感觉出不安与焦虑,犹如休眠火山暂时的宁静一般。
“玲珑,你怎么了?想什么让你如此出神?”岳宏堂盯着女儿的脸问道。
“爹,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岳玲珑神情有些恍惚道。
岳宏堂故作微笑,道:“玲珑呀,爹哪,有件事想告诉你。”
岳玲珑听到父亲的话,正了正神。
但岳宏堂话说了一半,却半路卡壳,他在纠结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他担心,如果现在就把婚事的实情告诉她,不知她会做何反应。
考虑到这些,岳宏堂一时间愁眉紧锁,进退维谷。
见父亲只讲了半截话,没有了下文,岳玲珑表情浮现出一丝疑虑。
“爹,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完呀。”
岳宏堂看到岳玲珑的样子,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决定先暂缓两天再说,便匆匆含糊了两句,从堂前走向自己的书房。
岳玲珑直到现在,也没听到他父亲说出个所以然。而自己虽然再三的追问,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以父亲的含糊说辞告终。岳玲珑此时有点无奈,只能满脸狐疑的走向闺房。
卓嵩与卓亦凡,在岳汉山的礼送下出了大门,他们三人的心情还是大致相同的,都是相对的比较喜悦。
卓嵩因为儿子的婚事几经风波,到最后还算圆满,所以他是喜悦的。
卓亦凡因为可以离开玄铁山庄,从现在起就可以摆脱“疯丫头”岳玲珑的威胁,所以他也是喜悦的。
而岳汉山的喜悦,也是不言而喻的。从卓嵩领着卓亦凡来到玄铁山庄,向岳玲珑提亲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没有阳光明媚过,满眼都是灰蒙蒙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就要远离,他忐忑怨恨的心结,才慢慢打开,心里所聚集的无尽忧虑,才开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