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玄铁山庄的高大榕树上,几只喜鹊跳来跳去,不时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甚是欢快可爱。也许它们也知道山庄有了喜事,于是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为其平添一下喜气。
庄园各个角落里,都充溢着鲜花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让本来就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玄铁山庄,更加喜气氤氲。
与往常一样,下人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出来,忙碌庄内的各自事务。
然而在这一片和谐宁静中,突然一座古彤色的房间内传出了一声惊叫。惊叫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很是尖锐,充满了惊恐。
“怎么了,怎么了?”下人们开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岳宏堂与卓嵩也很快跑出房间,去寻找刚才那一声尖叫出自何处。
“岳兄,发生什么事了?”
院落中的岳宏堂还正在穿着衣衫,因为昨天喝多了,现在仍有点睡眼朦胧,卓嵩则要稍微精神一些。
听到卓嵩的话,岳宏堂也表露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卓兄,我也不知道啊,这到底是从哪传来的声音?”岳宏堂也一头的雾水。
突然从荷花池边,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丫鬟大喊道:“老爷,好像是小姐房间那边传出来的。”
岳宏堂眼睛瞪得通圆,衣服还没有穿完,撒腿就往岳玲珑房间奔去。此时,他的一只衣袖还没穿入胳膊,随着跑动的身体来回甩动,甚是滑稽有趣。
卓嵩也紧跟岳宏堂后面,向岳玲珑的房间跑去。
岳玲珑房间内,很安静,不过酒味很重。
岳玲珑紧靠在有墙的榻边睡着,全身捂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头发也散乱着,昨天穿的衣服悉数散落床沿。
榻的另一边,躺着一个男人,上身没有穿衣服,皮肤白皙,身体还算结实,头发也是很凌乱,他的整个身体都趴在榻上,头朝下脸也朝下,很难分辨出来究竟是谁,呼吸均匀,还不时发出细微的,若有若无的打鼾声。
由于是单人榻,宽度并不是很大,两人躺在一起明显有点拥挤,因而身体不得不相互依偎着。不过还别说,从各自的体态来看,两人还是很享受这种睡姿。
“噔噔噔”,屋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岳玲珑房间的门窗上映出一堆人影,密密麻麻。
“玲珑,玲珑,你怎么了?”岳宏堂站在门外一边喊,一边试图推开门。
可是里面反锁了,推门没有成功。
意识并未完全恢复的岳玲珑,听到父亲岳宏堂的声音,睡眼朦胧的披好衣服,慢慢走下床。她跃过那个躺在榻边的男人,向房门处走去,犹如梦游一般。
突然,岳玲珑似乎有所清醒,有些画面不时在脑海中闪现,慌忙转过头来,于是开始大声抽泣起来。虽然自己练过武,但遇到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躺在自己榻上,作为任何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都会惊吓的不得了,何况惊吓中,还有女儿家与生俱来的羞愧。
关键是,昨天她还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吱吱”房门打开了,岳宏堂一眼就看到满脸梨花带雨的岳玲珑,她不停抽噎着,满脸都是惊恐。
这是怎么了?
岳宏堂双手扶住正在抽泣的岳玲珑,然后抬头望向她身后,突然看到榻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还有衣服散落在地面上。
岳宏堂顿时气得胡子都要跳起来,那双黑洞似得眼睛,迸射出要吃人一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他撸起袖子,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去。
“哪来的淫贼!敢擅闯玲珑的房间!”
房门外也陆续站满了下人,岳玲珑此时正被丫鬟彤儿扶着,侧在她的肩头。身旁的卓嵩也不时对着岳玲珑关切道:“玲珑,玲珑你怎么了?”
可是,岳玲珑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表情也不做声。很明显,岳玲珑此时意识还是恍惚的。
岳宏堂走到那男子跟前,弯起腰用他硕大的臂膀,把那男人用力猛然翻转过来。
嚯,只见长而直的鼻梁甚是挺拔,温润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微微有些上扬,虽然双眼紧闭,却仍能透露出他的刚毅。
“亦凡,怎么是你?”岳宏堂惊得下巴快掉了,匆忙把卓亦凡翻入怀中,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的卓嵩。
卓嵩听到是卓亦凡,表情甚为惊讶疑惑,遂快步走上前去。当看到双目紧闭的卓亦凡,红而微鼓的额头时,甚是慌张。
“凡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这里了?”卓嵩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不过好大的酒气。”岳宏堂一边摸着卓亦凡的额头,一边在嗅着鼻子道,很是疑惑。
卓嵩吩咐吴安把少爷抱走,放在他自己房间的榻上盖好被子,岳宏堂也疏散了房门外的下人。
玄铁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岳玲珑因为酒精的麻醉还没彻底消除,再加上一大早的惊吓,很快又在迷糊中睡去。
坐在堂中的岳宏堂很是纳闷,怎么这一大早,出了这么件无法理解,又有点丢脸的事,而这件事作为庄主的他来说,却一点都没弄明白。
更可气的是,执掌庄内具体事务的岳汉山,到现在还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