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他还是会看一眼,偶尔也能听到惨叫。
千机诡演对天眼的兴趣极大,长天受的折磨不小。
如果他永远无法逃离,倒不如直接被赋予骨语来的痛快些。
不过长天骂千机诡演可一点也不少,每次惨叫后都是一阵咆哮的怒骂声,完全不怵。
如此,近百年过去,千机诡演已经不站在那河边了。
陆隐好奇,过去问了问。
千机诡演挠挠头:“那个人类太倔,什么都不说还天天骂我,听够了,晾他一段时间再说。”
陆隐疑惑:“天天骂?”
千机诡演点头。
“前辈还在乎这个?”
“关键我不能还嘴。”
陆隐懂了,这还真憋屈,被骂了上百年,愣是一句话都还不了。
千机诡演看向陆隐:“你去找他问问吧,至少你能还嘴。”
陆隐没有故作拒绝,太假,他当即就去了。
河底,长天仰面躺着,河水不深,有鱼有虾,偶尔还有蛇绕着长天游过,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陆隐站在河边俯视长天:“你说你何必呢?反正永远逃不掉,该说的都说了,让千机诡演对你失去兴趣,你也就不用受此折磨了,我这是为你好。”
长天冷笑:“区区百年都受不了,还有什么用。”
“与时间无关,我相信以你的毅力,折磨你万年都没用,人嘛,看结果,你终究会被它研究彻底,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免得痛苦的过程。”陆隐道。
长天看着陆隐:“这就是你心甘情愿沦为死亡宇宙傀儡的原因?”
陆隐缓缓坐下:“我是被赋予骨语,永远无法反抗死亡宇宙。”
长天目光一震,眼中的冷意散去不少。
“当然。”陆隐忽然一笑:“即便没骨语我也不喜欢九垒,我是被抛弃的后代,你是天眼族,当初逃了,对历史有一定认知,或许知道曾经战争末尾,一批人被骗说是带着希望逃离,实则那批人是诱饵,吸引敌对文明追杀,为九垒争取生机,而我,就是那些诱饵的后代。”
长天怔怔望着陆隐,显然,他知道此事。
长生文明是逃离的核心天眼族,知道不少事。
他虽然没出生在九垒时期,但对那个时期的历史也了解一些。
陆隐言语中对九垒的憎恨让他压抑。
他可以骂千机诡演,却无法骂陆隐。
正如陆隐曾经理解青莲上御的做法一样。
虽然不骂,却不代表长天认可陆隐,陆隐现在是敌人。
长天沉默了。
陆隐坐在河边也没急着开口,就在这尝试融合两股力量。
时间缓缓流逝,从一开始的沉默到后来,不知道怎么说起的,长天渐渐对陆隐说了一些他知道的关于九垒的往事,对他来说是历史,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个时期最怕碰到第七壁垒的家伙,一个个看着正气凛然,号称可以治病救人,无所不能,实际上贼阴险,谁得罪了他们,在你屁股底下塞针都没人知道,我天眼族可没少吃亏,偏偏还得罪不起,那些家伙救人确实有一套。”
“第七壁垒?擅于用针的那些家伙?”
“对,就他们,我没经历过,但族内先辈可吃过不少苦,阎门七针,听着霸气威武,实际上阴人狠着呢,尤其九垒大比的时候,我告诉你,那是最阴险的,九垒大比之前的几年,凡同辈人到哪都要小心针,很多人都中招了,卑鄙。”
“要说多卑鄙,九垒大比前,所有比武场地都要查一下有没有针,这已经形成惯例,你就明白他们有多阴险了。”
“就没人管?”
“谁管?第七壁垒专出无赖,用长屠前辈的话说就是小老头不要脸,不要脸则无敌。”
陆隐学阎门七针的时候就想过他们擅长偷袭,还真是。
…
“最猥琐的是第五壁垒。”
“第五壁垒?”
“修炼心技的壁垒,我也不知道心技怎么修炼,如果说第七壁垒是卑鄙,第五壁垒就是猥琐,一旦他们认为那一代九垒大比打不赢,就在大比前想办法出招了,印象最深的一代更是早早出招,让一批小家伙拉着其它壁垒的精英弟子玩,都是孩子,一个个无心修炼,都被拉去玩了,以至于那一代比试惨不忍睹。”
陆隐抿嘴,那是相学教的。
…
“我们天眼族一直被其它壁垒羡慕,说我们得天独厚,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瞳力修炼很难,很多时候把精力放在修炼瞳力上,手段比之其它壁垒就少得多,而天眼境界早已被摸透,一个个针对我们,让我们每次比试都很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