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八月。
港城天气特别热,苏业豪在家待着,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每天都要浇水,尤其是高价买回来的盆景,早就被暂时搬去车库里,以免又被养挂了。
上次有一棵价格昂贵的海岛罗汉松,已经经过特殊处理做成大号琥珀,如今就摆在苏业豪的小城堡里作为装饰。
说不定跟什么恐龙时期的昆虫琥珀一样,直到上亿年后依旧存在。
这样想想,他对那棵海岛罗汉松的愧疚感,就会减少许多。
参考某句经典名言——树虽然死了,但它现在变得更值钱了,如今已经升华成为艺术品。
假如苏业豪亲自帮忙宣传一下,借用些现代艺术大师的名声,比如曾合作过,往他收藏室里塞了一大堆不锈钢工艺品的杰夫·昆斯,或许有机会把那件树琥珀,卖出上百万美元甚至更高,毕竟枯树造型足够优美,很引人注目。
在艺术品炒作领域,苏业豪是有经验的。
他手里的两件不锈钢气球狗,总价值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美元,距离入手它们仅仅才过去几年时间,将来依旧存在升值空间。
炎炎夏日让人燥热。
八月十号这天的午后,苏业豪午休到两点多,刚起床刷了个牙。
他意外接到庄薇助理的电话,只听对方支支吾吾,汇报说:“老板,负责期货投资的一位交易员,在工作上面出了点纰漏,问题稍微有点严重。”
听见这番话后,苏业豪愣了愣,给自己茶杯里添了点热水,问道:“亏了是吧,总共亏损多少钱?”
“……比那件事还要麻烦一点点,这位交易员帮你买回来十三万吨的铜。”
“???”
庄薇助理语气无力,补充说:
“是实物交割的那种,他之前看空铜价,后来被多头逼仓亏损三千多万美元。由于担心被上司骂,于是悄悄决定一直拖延到交割日,昨天尘埃落定,今天才跟他的主管汇报消息。说与其认栽平仓走人,不如去赌市场一下子少掉十三万吨铜,铜价还可以继续上涨,到时候最起码不会亏损那么多。”
“……”
苏业豪很少玩期货,却也对这种能够对冲的骚操作有所耳闻。
思考片刻过后。
他对庄薇助理说道:
“虽然那家伙不是个东西,赌徒心态有点重,但是我承认他的话稍微有点道理。既然打不过多头,那就顺势而为加入到多头阵营,反正铜属于硬通货,我觉得内地市场上对它的需求量会逐步加大,投资前景是有的。”
庄薇助理在电话里追问说:“我看了一下,总共亏损三千六百四十九万美元出头,如果真选择实物交割,资金方面没有问题,另外还会产生一些运输、仓储等等费用,老板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苏业豪有点头疼,挠挠头反问说:“这批铜目前在哪?让人写个报告,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今天下班之前我就要看见。”
“伦敦金属交易所的仓单,交易所实物交割量只占到总成交量的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不会进行实物成交。这批货的数量有点多,主要分散在新加坡和美国的指定仓库里,有weg、metro、和henrybath等几家公司,我现在就能把文件发到你的邮箱里。”
庄薇助理认为这件事有点严重,主要严重在有交易员违规操作。
至于亏损本身反倒不是太过于严重,今年以来家族办公室方面帮苏业豪理财,总收益超过八亿美元,做多纳斯达克、做多港交所、做多原油期货等等,全都大赚特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