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沉下呼吸,揽住小娇妻的肩走到爷爷面前。
“爷爷……”沈初露眼睛哭得要睁不开了,可还乖乖巧巧的样子,看着更让人心酸了。
“哎。”
沈南淮应着,不禁鼻子一酸,拉起孙女的手紧紧握着,“乖孙女,你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女。你……受委屈啦。”
沈初露含泪摇头,“没有的,爷爷……”
你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女。
沈白露身子一晃,气得五官扭曲!
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无疑是核弹级的。这说明她这些年装巧卖乖,摇尾讨好老头子,花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她统统输给了她口中的傻子,几乎就是一败涂地!
沈南淮沉甸甸的目光又注视着霍如熙,“霍哥儿,以后,我孙女就交给你啦。
你可要好好护着她,宠着她。就像经年爱软软一样,豁出命去爱她。你能做到不?”
“爷爷……我能。”
霍如熙竖起三根手指,刚颤声开口,泪光便溢出泛红的眼尾,“我向您发誓,向天发誓……我会爱初露,一生一世,至死方休。否则我……”
他话未说完,沈初露便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狠毒的诅咒堵了回去。
“我懂你的如熙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
唐伊儿偷偷拭泪的时候,沈经年适时地搂住了她的小细腰,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
“终于。”
小女人眯起美眸,“终于。”
“霍哥儿,我听经年说,你已经把和初露的婚事,过了霍董的明路了?”沈南淮认真地问。
霍如熙立刻回道:“不止我爷爷,我已经通知全家人了。爷爷是明确答应了的,我母亲也没有反对。”
唐伊儿与沈经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霍如熙报喜不报忧,他说服霍卓群的过程一定很艰难。
至于霍夫人同不同意,这小子才不管呢,在霍家谁掌权谁说了算。
“嗯……那就好。”
沈南淮满意地点头,欣慰地笑道,“最近你找个时间,安排我和霍董见个面。既然两家都同意了这门婚事,那长辈不出面见见,聊聊,是不行的。
如果可以,我找人算个好日子,可以先举办订婚仪式。咱们两家,便算是真正联了姻了。”
听见“订婚”二字,霍如熙欢喜得手足无措,沈初露依偎在他身边,羞涩得两腮绯红,鹿眸泛起幸福的泪花。
全程,他们有商有量,完全将身为一家之主的沈光景隔绝在外!
恍惚间,他梦回三十年前。
那时父亲和二弟如同忘年交,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他无法融入其中,只能像个外人一样闷闷地坐在一边,存在感几乎为零。
父亲,是真喜欢二弟啊。
如果不是他死的早,沈氏,怎么会是他的呢。
爷爷的及时出现,直接就把霍如熙和沈初露的婚事定了个差不离。
现在,“小娇妻”已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他开心得四级台阶都是长腿一步跨下去的,像个调皮的男孩子。
沈光景早就气冲冲上楼了,但还是顾及礼数,让沈白露去送一下老爷子。
沈白露不敢抗旨,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出来。
一行人在前面走,她灰头土脸像个女仆似地在后面跟着,也不敢往前面凑。
只是,盯着沈初露的眼神,像淬毒的蝎子尾巴,闪烁着蜇人的冷光。
“白露。”沈南淮忽地停下。
“是!爷爷!”
沈白露忙不迭走到老爷子面前,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白露,你之前被秦姝养在身边,认人不清,做了不少荒唐事我也知道,但如今那个毒妇已死,加上你毕竟年轻走一些弯路我也可以理解,所以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了。”沈南淮冷冷开口,并不看她。
“爷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但你知道你爷爷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眼睛里,是一点脏东西都见不得。如今咱们沈家最大的毒瘤已经铲除,我希望观潮庄园内,不要再生事端,再给我惹麻烦,上眼药。”
沈南淮这时才将冷冽的目光刺向她煞白的脸,“你若安分守己,就还是我的孙女。你若不然,到时候不要怪爷爷不讲情面,我不希望秦姝那毒妇死了却还贻害千年。”
沈白露心里打着战,再也绷不住地为自己狡辩,“爷爷!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从小在您膝下长大,陪伴您的时间最长,论对您的孝顺,我半点不输二哥和小妹!我到底怎么了您要对我说这些?!”
沈经年和唐伊儿眼神凛冽地盯着她,看着她表演。
“你知道,这世上最丑陋的思想之一是什么吗?”沈南淮突然沉声发问。
沈白露茫然怔忪。
“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