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镇南侯不犯傻,没有在过去沾手过土匪的事,那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知情人,天盛帝最多只能追究他管教不严、失察的罪名。
这一点,云苏心里清楚。
大殿上的所有人,包括几位阁老和天盛帝,也都清楚。
朝廷办案是讲证据的,尤其是三堂会审的大案,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逆着证据来,必须明察明办,才能让百官信服。
而镇南侯就是抓住了没有证据这一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燕锦又一力承担所有罪名,在这种情况下,连天盛帝都不能强行定罪。
陈阁老冷冷道:“就算镇南侯不知情,也难保镇南军中所有人都不知情,臣不信这种荒唐事,是燕锦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军中必然还有其他同伙!如果连土匪都能进军中,那其他的奸细、探子,是不是都能随随便便混进军队里?那南地的百姓还能安宁吗?边关还能稳固吗?这不是一家一军的小事,而是危及整个南地边境的大事,陛下绝不能轻恕轻饶!”
这番话一出,相当于是给此案定了性,也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
相比起军中有人勾结土匪,欺上瞒下,以权谋私这种大事,燕锦与徐茂德联合算计云苏、买凶杀人都只能算是小案了。
毕竟古代朝堂上,没有什么事比涉及军队的事情更重要。
就算云苏被燕锦算计致死,对于皇帝来说,也不及有人插手军队、动摇边关稳固更重要!
这事情往小里说,是燕锦以权谋私。
往大里说,就是有人危及天盛边关安稳,危及皇帝的江山太平!
案件性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天盛帝一直高坐在御椅上,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神情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寒,到最后,已经是满脸铁青寒霜,怒极反笑。
“好,好一个镇南军,好一个镇南侯府啊!朕信任你们,你们就是如此报答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