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唐棠走进来,她笑着看过来,
眸中带着警惕、困惑和打量,“听到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做梦呢,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老婆子给唐棠行礼:“老奴见过二姑娘。”
她是秀嬷嬷,苏姨娘唯一的下人,也是奶娘,对苏姨娘和季唐棠忠心不二。
唐棠将她托住,没让她拜下去。
苏姨娘给秀嬷嬷使了个眼色,秀嬷嬷出去了,站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苏姨娘抓住唐棠的手,两颗大大的泪珠从苏姨娘的美眸中滚落下来,“是我连累你了。”
唐棠心中莫名酸痛,坐到床边,拿过帕子替她擦泪,“我们是母女啊,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苏姨娘眸中含泪,爱怜地打量着她,“唐棠,那世子是个什么情况?”
唐棠安慰道:“世子情况好多了,说不定哪天就醒过来了。蜀王觉得我冲喜有功,对我也不错。”
苏姨娘苦笑,“他昏迷了一年多了,哪有那么容易醒过来。唐棠,你无需为季家牺牲,你不是季家的骨肉。”
唐棠挑眉,这是个什么颜色的大瓜?绿的,黄的?
苏姨娘眸中闪过悲怆之色,“我本是前宣平侯夫人,姓萧,十五年前,宣平侯被奸人陷害造反,诛九族,我恰好回娘家,有忠仆冒死报信,我和秀嬷嬷被娘家人护着逃了出来。
我如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被人追杀,本来生无可恋,可诊断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为了留下宣平侯府的唯一血脉,我设计委身季耀祖,跟着他千里迢迢来了蜀地,做了苏姨娘......”
她的声音很平淡,几句话概括了这十五年的血雨腥风、仇恨艰难。
唐棠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等我想个妥帖的计划,把你救出去,咱们母女天涯海角过逍遥日子去。”
苏姨娘擦了擦眼泪,从床褥子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交给唐棠,“这里面是一张地图,是宣平侯藏证据和金银财产的地点,位高权贵的人都留有后手儿的。”
唐棠没接,她又不是原主,“娘放着吧。”
苏姨娘将油纸包塞进她手里,“你是宣平侯府的唯一血脉,这都应该是你的!我知道你变了,但也要好好活下去!”
唐棠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原主可是和苏姨娘相依为命长大的,恐怕一点变化她都能感觉出来。但她这壳子是真的,也不怕检查。
干巴巴地道:“经历过生死了,再不变岂不是太傻了?”
苏姨娘笑的悲伤,“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着,记住了吗?小心张明德和苏溪和,他们一个是宣平侯的心腹,一个是庶弟,不但没被诛连还飞黄腾达了,这些年一直在追捕我,想来是为了地图上的东西。
我当年将计就计,带着你躲到那偏僻庄子上,不敢在人前露面,只想你平安长大。你无需为季家牺牲,但也不必恨他们,虽然他不知情,但也承担了风险,我这张脸一旦暴露,就是灭族的大祸。”
“老爷、太太、大姑娘!”秀嬷嬷的声音传来。
苏姨娘推了一把唐棠握着油纸包的手,示意她快藏好,“你想个法子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