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说道“他没有撒谎,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90年代还没有满大街都是摄像头,这事儿只要他、徐太浪、徐正太三人不说实话,偷包贼百口莫辩。
那贼气得要吐血,不断地挺动身体,又不敢当着警察面去解脚上的皮带,指着二人说道“是他们……他们窝里反,他们……抢功劳,对抢功劳,打起来了。”
他想来想去,找到一个听起来符合逻辑,能减轻自身罪责的说法。
林跃说道“功劳?这么说来,捉你是有赏金的?通缉犯?身上背着命案?还是连环杀人的那种?”
两名警察看偷包贼的眼神变了。
“你别胡说,我就是偷了个包,根本没有杀人。”身为一名盗窃惯犯,他比谁都清楚作为杀人嫌疑犯和盗窃嫌疑犯进派出所后面临的待遇有多大区别。
林跃说道“所以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你叫什么?”摘掉帽子的警察问他。
“林跃。”
“你们俩,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协助调查。”摘掉帽子的警察一面说,一面向同事偏头示意。
另一名警察把偷包贼的手往身后一别,拿出手铐咔的一声铐住,又把捆住脚的皮带解开,将人从地上提起来,押往亭林镇派出所。
林跃和徐太浪也在摘掉帽子的警察的注视下,一前一后往回走。
当他们途径一根电线杆,路灯光芒落下,照亮前者的侧脸,徐太浪趁机仔细打量,脸上不由自主地多了一抹狐疑之色。
怪不得俩人一照面就觉得这人面善,从2022年穿越到1998年前他做了一个梦,不仅梦到了一生的经历,像第一次恋爱,第一次被分手,第一次开赛车,第一次跟女人上床,第一次拿拉力赛冠军,还梦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后面穷追不舍,烦得很,他让他不要跟着,他威胁他再跟着就打丫的,他让他滚……
虽然梦中的画面模糊不清,但是那张脸和这个叫林跃的家伙的脸,相似度很高。
徐太浪很想跟他掰扯掰扯,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这家伙从梦里追到1998年,而且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不过吧,看看警察同志那张严肃的面孔,最终认为这个问题等从派出所出来再问不迟。
……
六个小时后,亭林镇派出所。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稀稀拉拉的,打得树叶轻颤,泥土沙沙。
金所长撩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两眼,又用手抓抓头皮,一副不知道在困扰什么的样子。
林跃和徐太浪站在办公桌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一夜未眠,不过都挺精神的。
啪~
一张没有内置芯片的老式身份证被甩到桌子上。
“瞧见没有,这才是身份证。”
徐太浪耐着性子说道“我真没骗你,这真是我的身份证。”
金所长说道“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以为帮我们抓了一个偷包贼,就可以吊儿郎当没正样了,这里是派出所,知道吗?再问你一遍,几几年生的?”
徐太浪很无奈“上面不都写着呢吗?明年。”
“又来。”金所长用手指点点他,扭脸看到四下打量的林跃“嘿嘿嘿,你,你来说?”
“我?几几年的?”
“对。”
“哦,我比他早两年,去年生的。”
啪!
金所长一拍桌子“我这是上了年纪,不像以前脾气那么冲,放在20年前,一准儿先把你们关几天,看你们还扯淡不扯淡。”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本地人,好,带我去你们的家,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被我知道谁在撒谎,看我不给他送进精神病院。”
徐太浪一脸轻松,毕竟他生于斯长于斯,要搞定金所长还不容易,而这个林跃呢?身份证上的户籍地与亭林镇八竿子打不着,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还怎么装,到时候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报仇,精神病院里的医生就能给他整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