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见得迎面而来之人竟是唯一一个女子时,曹伦还是有些意外。
心下不尤耻笑两个男人没种,再者便是可惜女子的不知死活。
曹伦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此女和舞魅娘比起来全然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
没有浓妆艳抹,不见任何媚态,在一路杀来后反而更具凶戾之相的飞飘,俨然是个百战沙场的大将军,任谁叫阵都只会一马当先地冲杀过去,绝不迂回使诈!
其实三人来到祭坛见曹伦饮酒正酣后,也无意耽搁时间,生怕对方喝得越醉越难对付。
岂料姜逸尘在动用真气开启眼窍时被曹伦发现,局面立马变得被动起来。
更没料到飞飘头皮这么硬,一点锋芒不避,曹伦敢硬着来,她就敢硬碰硬!
姜逸尘初时没来得及拦,后边再想拦恐适得其反,只得作罢。
协同冬晴一左一右绕过二人,打算先易后难,清个场先。
噹!
先是一声锐器相击的清脆锐响。
紧接着是两个几乎同步的重物坠地闷响。
快上那么小半拍落地的是曹伦。
曹伦是个粗胳膊粗腿的糙汉子,体重沉得狠,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飞飘没能逼退曹伦半分。
曹伦该落在哪,还是落在哪,闷响是结结实实踩出来的。
反倒是飞飘自己倒摔回石阶之下。
闷响是躯体着地砸出来的。
姜逸尘脚步比冬晴稍慢了些,当冬晴没入红衣丛中时,他还未与敌方交上手。
他回头一瞥,看不见飞飘嘴角溢血,看不见飞飘背部淤青,只看见青丝缭乱的飞飘再次脚下生风现身在石阶上,才稍松口气。
不同于冬晴以掠影步入阵,在悄无声息间让红衣教众脖颈开槽、脑袋开窍、心洞开花。
姜逸尘则如游鱼,在舞姬红绫的绞杀间、力士锤斧的轰砸下、执事香主的刀枪剑影中穿梭游杀。
虽不似冬晴一击一命,却以霜雪真气、阴风功切换配合精炼的剑法,通过任意一道细微伤口教对方第一时间内丧失再战之力。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乍见两种情形,涌向姜逸尘的红衣教众只多不少。
即便没过多久反应过来不对劲,为时已晚。
是而在行进速率上,冬晴要快上一筹。
但从杀敌数来说,姜逸尘不遑多让。
看着越溅越高的血花,舞魅娘微醺醉眼豁然醒转。
此时她才切身体会到“安不忘忧”“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兵败如山倒”几个中州成语的真正意思。
血网,血如水,只有像活水般保持流动畅通,血的颜色才足够艳丽,血才有煞煞腥味。
而一潭死水的血网,势必变得粘稠僵硬,僵硬便容易不堪一击。
无怪乎汪硕总和教里其他堂主争执教众招揽力度不够,抱怨己堂人手大大不足,无奈没法在秘洞和外部间进行健康轮换,弊端终成隐患,隐患终酿大灾。
果不其然,大灾这就来了……
舞魅娘猛地用贝齿咬破下唇!
疼痛让她警醒!
当下不是沉浸在替汪硕不甘和没有帮汪硕顾好后方的懊悔情绪中!
她得合曹伦之力将这些入侵者给歼灭。
否则,就算能逃得一命,又有何颜面去见对她委以重任的汪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