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闻自己昏迷了七天七夜的时间,只要还能动弹的,恐怕都会惊得跳脚,庆幸自己失去知觉七天竟还未被丢入棺木之中,还能存活于世,感慨、着急七日间错过了多少重要之事。
见着姜逸尘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成寅玩心再起,手为拳状,敲背作势,“是啊,你可知晓这七天来,我们两个老头子每日间均是为着你忙前忙后,喂食、熬药、喂药、洗身、换药,可真是累坏了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哟!”
“是小可的不是,小可受老伯所托前来探望二老,而日前过于匆忙便未拜见过二老,反倒因一时意气用事,差点铸成大错,最终还是给二老添麻烦了,还请二老责罚。”姜逸尘闻言赶忙屈身谢罪到。
“欸,老成,适可而止啊,小姜的身子骨还没恢复全呢,可别再折腾他了。”翁镇淮一把扶过差点跪下身去的姜逸尘,一边冲成寅斥责到。
“此子实是真性情,难得,值得。”一旁的成寅并未“虚心受教”,而是不着边际地自说自话。
“什么责罚不责罚,事出有因,你的选择反倒令我们肃然起敬。日前,我们收到了老伯的来信,他已知悉此处情况,还特地嘱咐我们二人将你照看好,老伯于我二人交情颇深,如此,你便为我二人的晚辈,你且在此好生养伤,不必多虑,亦不必多礼。”翁镇淮带着关怀的神色说到。
“多谢二老,逸尘感激不尽。”姜逸尘拱手道,而后却眉头一皱,“逸尘于昏迷期间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不知二老而否为逸尘解惑?”
“你想知道何事?”成寅率先问到。
“不知司徒兄葬在何处?逸尘想去祭拜下。”姜逸尘回。
“你说的可是无相门的司徒钟?”成寅皱眉。
“正是。”姜逸尘道。
“噢,他虽是断了一臂,且失血过多,好在红雀他们处置妥当,也及时送至村中,在老翁的回春妙手下,倒是从死门关上捞了回来,只是……”只听得成寅一声哀叹。
“只是?”听闻司徒钟还未死去,姜逸尘有些欣喜,可听到成寅的叹息,心中便是一咯噔。
“丹霞山庄和无相门冲突的风声传到西江郡,昨日,官府那边来了十数个捕快,以调查冲突明细为由,将无相门的人给带走了,也包括重伤初愈的石成,他们三人不想牵连他人,并未抗拒便跟着上路了,这一路颠簸,倒是不利于司徒钟身体的恢复。”一旁的翁镇淮出声解释道。
“那丈三兄的情况如何,他也受了内伤。”姜逸尘追问。
“这点你毋须担心,大和尚毕竟曾为少林武僧,皮肉厚实着,来到村中休养两日后便又生龙活虎了。”成寅道。
“如此,丈三兄能照看到另两人,倒还好些。”姜逸尘舒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再问,“官府仅来了十余人,那么他们可有去丹霞山庄或是长生庄带走那群匪徒?”8
成寅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他们仅是冲无相门的人来的,而后便直接取道回西江郡去了,这点我和老成在村口处便已看得真切。”翁镇淮道。
听闻“官府”二字后,姜逸尘心中便惴惴不安,官府之人来此,仅是带走无相门之人,却对冲突另一方丹霞山庄毫不理睬,担忧此中或有何阴谋,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般,说到,“如此而言,官府之人才离去一日功夫,我这便去收拾收拾,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稍安勿躁,官府对将人带走之事尚未做出明确的表态,切不可莽撞行事,更不可随意出手相救,打草惊蛇,反而会将他们三人陷于不利之地,甚至连你自己也会被牵连下水。”翁镇淮出言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