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原来的位置,一只巨大的蝎子从一片阴影中钻出,但还有一半的身体留在里面,看起来极为诡异,一只钳子还保持着高高举起的姿势,但身上的黑色甲壳已经有了道道裂痕,绿色的液体渗出。
黑袍人深深吸气,背上有袍子已破,有一道长长的却浅浅的伤痕,虽然伤得不重,可是伤口泛黑,剧毒已经侵入体内,他此时正是一边戒备着,一边分心以深厚修为压制住剧毒,不让这些剧毒继续在体内漫延。
门开了,一老一小走了出来,奇怪的是,那年纪小的却是满头白发,那年纪大的却看起来不算老,黑发浓密,脸色光滑,只是那撇山羊胡有些不伦不类,满眼的沧桑与阴狠,让这人充满了邪性。
白发青年脸色微变,失声道“二叔,蝎王母受伤了!”
被唤二叔的那人目光深沉扫了眼,用那沙哑难听的声音笑道“没事没事,这种伤对蝎王母来说不算什么,回头祭练祭练,再给它孝敬一些牲畜,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说话间,也不知是不是他在控制,蝎王母慢慢地沉到影子中,然后影子一闪便不见了,浑不知等一下会不会又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黑袍人更加戒备起来,沉声道“叫皇甫仁二叔的,还被他亲自带在身边,想来你就是天蛊门的少门主皇甫青了,听说皇甫天雄一身蛊术强大,但早年养蛊坏了身,险些不能生育,千方百计之下生出一子却有早夭之相,先天不足,被他以天蛊门百禁绝蛊种下无数蛊虫,吊住了性命,原本应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活了下来,而且还长这么大了,不过这一身死气,这蛊术还真是邪性。”
白发青年也就是皇甫青,闻言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皇甫仁扶了他一把,寒声道“朋友对我天蛊门的事知之甚详,想来也是出身名门,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真面目示人?”黑袍人呵呵一笑,突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顿时从其背后伤口处一道黑血喷了出来,黑血落地,顿起一阵灰烟,在被腐蚀的地板上,还有几只小小的蝎子如同初生婴孩一般,稚嫩柔弱,努力站起又再趴下,却又努力着想要站起来,“养蛊之人尽是偷鸡摸狗之辈,只敢躲在暗处暗算他人的小人,也配知道我的身份?”
皇甫仁呵呵笑道“此言差矣,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门道,各有各的手段,分什么暗处明处?我天蛊门虽是养蛊,但也与各门各派殊途同归,为求长生而修仙,我们不需要功法,不需要法宝,将一切寄托在我们的蛊虫上,蛊虫便是我们的功法,通过蛊虫获取修为提升所需要的元力,这一点与其他门派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捌柒
“哼!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一些旁门左道,伤天害理的东西!”
皇甫仁微微笑着,只是随手一拂,皇甫青便忍不住直往后退,直接退到了客房里,那门无人自动,关上了。
“要不是朋友刚刚一通发威,我还真发现不了这都来客栈也藏着门道,这客栈不小,要处处遍布这种阵法,可就有些可怕了,但此时正好,不然我们一交手,怕是要伤及无辜了。”
黑袍人冷哼一声,对皇甫仁不敢大意,可他更警惕的,却是那只潜伏在黑暗中,神出鬼没的蝎王母,有心算无心之下,他此时已经落入了下风,虽然逼出了一些毒血,但还有一些毒素如附骨之蛆,没有那么容易逼出。
黑影闪过,那只蝎王母又在暗中活动,随时寻找机会出击。
黑袍人怒吼一声,突然朝着皇甫仁全力一掌击来。
找不到蛊虫行踪,他还不信当养蛊之人陷入危机,那蛊虫还能藏得住,而且他的修为确实要远在皇甫仁之上,没有蛊虫之助,皇甫仁那种修为根本不够资格在他面前蹦哒。
果然只见一道蝎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进了皇甫仁的衣服上,让皇甫仁一身气势大涨,隐隐间竟然可以与黑袍人分庭抗礼,同样一掌迎来。
黑袍人脚步一阵凌乱,只觉体内血液一阵翻滚难受,让他掌上劲力泄了三分,突然眼见得皇甫仁那一掌中还藏着蝎钳,猛然止步,一道掌劲发出,将皇甫仁逼通,他掌化剑指,两指往外一分,一把长剑便从他的袖中滑出,握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