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引子？”苏摩脸上露出一丝轻柔微笑。

“我不信，你把咒语交给我来试试，我怎么感觉我也行？”

“怎么可”

邢月连连摇头，脸上不由升起一丝肯定神色。

他倒不是心疼权杖中仅剩几次的使用次数。

而是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打过借用异族能力的主意，但没有任何例外，所有尝试的人都失败了。

就连龙旗领地尝试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人类掌握超能。

等等

忽的想到苏摩之前站在结界中，加成竟然要比普通鱼人还要高。

邢月一愣，心中不知道怎么竟然出现一丝期待来。

“可以，虽然你不知道怎么寻找海洋之力，但莪可以交你一个最简单的咒语让你试试”

“这个咒语名为“ata”，直译你们华夏语为“海眼”，是所有鱼人巫师的入门第一课”

“使用它，可以让你看到周围漂浮的海洋之力，看到的越多，代表你的天赋越好，施法威力就越大。看到的越少，代表你的天赋就越差，能动用的海洋之力就越少”

事实上，海眼并非是鱼人真正的入门第一个咒语。

但某种意义上，邢月也没说错。

每一个鱼人在达到一定年龄后，都会在祭祀的引导下，使用这个咒语来检定天赋。

以团数为单位，能看到漂浮在空气中五处以上的水团的，就有成为鱼人巫师的潜力。

能看到十团以上的，便会被收入巫师坛中，从小开始培养。

而要是能看到十五团，二十团，甚至更多的，直接就会受到大祭司的接见，从一开始便启用最高规格的培养。

之前故去的那位大祭司，传言中他第一次检定天赋时曾看到了四十八团，因此才获得了第一批跟随海神步伐的资格。

两人耐心的坐在地上，苏摩不着急，邢月也不着急。

就着最简单的这门咒语，他耐心的教学着，很快便将释放的要点解释的一清二楚。

“如果三分钟内，你还是感受不到力量，那就说明你没有这个天赋”

看着苏摩已经兴奋的咬破手指，将血涂抹在权杖上，邢月苦笑一声，连忙后退瞪大眼睛。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除鱼人之外，其他生物使用自家的咒语。

到底是什么效果，他没见过，其他鱼人巫师也不见得看到过。

第一分钟缓缓过去。

苏摩拿着权杖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口中念念有词，全是各种晦涩难懂的声阶韵律。

可空气中，既没有漂浮出来的海洋之力云团，也没有其他异象。

第二分钟又接着过去。

苏摩手中权杖挥舞的频率越发变快，看起来就好像要将这残破的权杖甩动裂开。

但那海洋之力云团依旧不买账，没有任何反应。

第三分钟到来。

苏摩忽的停了下来，看向手中的权杖。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吸收进去的血液权杖竟然又给他弹了出来，从表面上往大地滑落。

“这是什么情况？”

拿给邢月看，对方也一脸懵逼，直言自己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怪事。

“不应该啊，没有天赋的人顶多是无法沟通罢了，怎么还能断开连接呢？”

反复看着权杖，邢月不信邪。

他拿起权杖滴入自己的血液，对着空气一阵吟唱。

权杖爆发出微弱蓝光，两抹淡淡的水汽缓缓在空中成形。

一股飞起来笼罩住他的双眼，一股轻轻停留在苏摩眼前，紧紧贴了上去。

“这是我能感受到的云团，你应该可以看到吧？”

指着空气中漂浮着的十二团淡蓝色水汽，邢月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当年，他跟随大部队过来的时候，正是因为这个天赋才得以入选。

那时他还是个三岁的小鱼人，如今不知不觉中已经十一岁了。

如果再找不到海神，按照鱼人平均20岁的年龄来算，留给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最多再有三四年时间，他的实力就会步入快速后退期。

届时，能感受到的云团也会越来越少，直至彻底消失。

“咦，你还是看不到吗？还是说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异之景很惊讶？”

发觉苏摩死死的盯着前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邢月心底不由暗爽起来。

他忽然想起之前被活生生打死的邢时，越发庆幸。

要是两人现在都在这里，邢时的天赋可要比他好太多，足足能看到十五团。

要是一比较，他被这苏有宗认定自己没有价值，那可就惨了。

现在嘛，既然有价值，那就代表他活下去的可能又增加了。

“你要不再试试，我的权杖还有三次机会？”

“喂喂，苏有宗？”

维持海目的消耗很少，但听到苏摩明显急促起来的呼吸，他还是有些紧张的问询道。

只是，下一秒，一道让他有些奇怪的问询声响起。

“你看不到吗？”

“什么，我看不到什么？”邢月愣住了。

“海洋之力，周边漂浮的海洋之力！”

“我当然看得到，你看，就在我的身边，有十二团！”指着自己身边的水团，邢月大声辩解道。

“不，我说的是”

哗啦。

还没等苏摩说完，刚才维持稳定的海目竟突然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邢月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被术法反噬，止不住的颤抖。

但这时，他却无心关心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因为在刚刚海目散去的最后一刻，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苏摩眼中闪过一道纯粹的蔚蓝色光芒，里面氤氲着不知道多少团水汽。

“你再试试？”

“不，不用试了，人类果然无法使用这种力量”

关掉已经装死很久，几乎要失去存在感的系统，突然弹出来的提示。

苏摩面色冷静，但心中却是一片震撼。

他之前以为权限有关的情况，自己应该已经掌握了不少了。

可现在。

他头一次的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种可以附加于信息流层面的力量。

它的存在，原来不是让获得它的生物获得加成。

而是质变。

一种彻底抛弃以前，完全足以从头到脚的质变。

“是了，我早应该想到的，深海鱼人会受到我的感召来到废土，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原来成神就在我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