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毫无破绽。

刚开始，槐笑笑也没有怀疑过镜子。

只是……

有了一丝破绽，怀疑的种子就在他的心里扎根。

契约没有问题，刚开始他是能掌握镜子的生死，之后……就不一定了。

契约事信任的开端，也是怀疑的开始。

同学们消失后，镜子的力量极为隐晦地增长了一些，刚开始并不明显。但是契约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和那个时候他代替主人有些相似。

镜子，想取代他。

有了怀疑，回顾整个事件，它就变得疑虑重重了。

与老师用特殊的沟通技巧进行沟通，随后，就有了周一晨训的瞎号召。

这么瞎的号召，连他自己都不信，深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全校师生居然都信了。

没有了迷雾，镜子对学校同学的迷惑能力丝毫不减。先前可能有保安老大爷的保护，让镜子不能随意吞噬学校里的鬼魂，现在没了强烈的保护意图。

鬼魂的消散速度实在太快了。

还撺掇槐笑笑加深同学们的恐慌……

不过阴错阳差，在槐笑笑的请求下，老师们加班加点，赶制超出学习压力的试卷。每天打底十几张试卷，学习任务太紧张，连睡觉都梦着赶习题，没有多少时间去恐慌。

让镜子的阴谋棋差一招，运气实在是不好。

再加上鬼魂大量消失后，通过蚊子的丈量，围墙旁的狗洞变大了几毫米。围墙外，蚊子也能飞出几厘米，被泥土覆盖的墙角能看见隐约的白色骨头……让槐笑笑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这里的控制，在变大。

高考作为借口是一个极为合适的时机——碎了镜子的时机。

用不科学产物捕蝇草来对付不科学产物镜子也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在隐蔽的实验过后，槐笑笑就决定在这个时间解决镜子。

……

学校上空碎裂成与镜子相同裂纹的天空，又缓慢地修复着。

刚松下心神的槐笑笑，“……”

学到了。

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他示意忙碌繁衍的蚊子停下脚步，飞入捕蝇草下方，飞进规律的镜子裂纹。

“咔咔咔……”

天空裂成一片又一片等分的碎片。

考场里大多数埋头苦做题的同学们并没有注意到天空的异样，少数抬头活动颈椎的同学也被窗外老师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也不敢活动颈椎了，老老实实地低头做着“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题目。

至于天空？

天空是个什么东西？

哪有高考重要！

他这么爱学习，一定会好好考试的！

就算天踏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呢！

看着同学们认真地做着人生的考卷，老师露出轻快的笑意，用方格小方巾擦干鬓角的汗意，关注起学校的上空。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