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白,不出意外的话,这位江知府,等到苏瑞调回京城后,便能接替苏瑞,成为江南道刺史,成为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吏了。

由于翻开了江南道的奏折,周乾干脆先查看积压的奏折。

翻了又翻。

发现除了江宴以外,只有个别的县令在每个月例行上奏时,写上了倭人增多一事。

“芜湖县的县令也是一个有心的,不愧是静娴丫头封地的属官。”

周乾刚夸完,看到后面标注着,此事是由宁护兴提出的,想了片刻,才轻轻拍了拍脑门。

宁护兴。

这不是宁峰的大儿子吗?

“朕记得小时候还曾经抱过他,据说他的武艺承袭自宁将军,是手把手的教的,没想到年过四十,还只是一个......”

后面的话周乾没有说。

但苏培元看到陛下唏嘘的神情,哪里还不明白。

陛下这是觉得,宁家一脉的官职太小,这些年受到了怠慢。

实际上,自从陛下偃旗息鼓不再征战,当年跟着陛下兴起的那些将门,便逐渐沦落为寒门的事情可太多见了。

像宁家这种熬出头的,还是少数。

大部分都是守着祖业或赏赐的薄田度日,其中酸苦自是不必多说。

“朕愧对他们。”

周乾朱笔悬空,想了又想,还是在下方批阅了一句。

朕已知悉,让宁护兴再探再报。

宁家在江南道的势力不小,周乾并不担心宁护兴因为官职卑微而受到刁难,但写下这句话,是告诉当地县令,他已经记住了宁护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