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路过驿站时离开的秦时。

等到秦时进来,宁无恙仰头看了一眼他冷峻的神色,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秦时这是马前失蹄了。

但他也没有多问,只顾趴着,继续欣赏这未领略过的沿途风光。

秦时上了车厢之后,便坐在车帘后的一角,缩成一大团。

平时大家习惯了他的沉默,可像今日既沉默又满脸阴郁之色,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却是头一次见。

特别是秦时,不时地瞥向宁无恙的举动。

宁无恙本人还好,云飞率先受不了了,出口问道:“秦时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公子说?”

“......”

秦时依旧沉默以对。

他确实有话想对宁无恙讲,但是,他没那么大的脸,在当初没有告诉宁无恙实情的前提下,还想着请宁无恙帮他。

云飞见他一棍子打下去连个屁都不放,急得拔高了声量:“秦时大哥,是不是你送走的那个重伤的人,他真的走了?”

不知情的人听到这句话,应该分不出对方到底是怎么走的。

但知情者,却能一下子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秦时依旧很沉默,但这次他却果断地点了点头,还从鼻子里长长地喷出一口气,像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宁无恙朝着如今说话都学会拐弯的云飞,竖起了大指拇,接过话茬,好奇的问道:“秦时大哥,人是怎么走的?”

“伤重不治。”

秦时言简意赅的回答,却让宁无恙眉头紧皱。

啥?

要是伤重不治的话,应该早就死了,都扛过了危险期,而且那晚上看章知达的伤,除了额头,别无他处,那块豁口中处看上去吓人,但没有伤到要害。

怎么就伤重不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