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差脸色却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个平县县令真是上赶着误陛下的大事是不是?

谁不知道宁诗仙对于这场西域诸国比试的重要性,居然几杖就打得皮开肉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宁诗仙如今这伤情,可能按时抵京吗?”

“我们稍后北上走水路......”

“怕是不行,今年入秋以来,黄河多处决堤改道,不如陆路安稳快捷。”

信差的这番话,直接堵死了宁无恙想领略一下黄河无限风光的想法。

黄河能够通航的路线本就不多,他是专门冲着古河道来的。

这下可好,天不遂人愿。

但安危与美景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既然水路不能走,那就走陆路,我们轻车出发,让车队跟在后面慢慢走,我们与诸位学子们快马加鞭往京城去,争取赶在西域诸国使团之前抵达京城,就算迟了,也不会迟太多。”

比试这事,若是私底下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像国家级别的这种,向来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大兴的学子本身具有主场优势,可如今西域诸国使团,超出计划之外的提前抵达,无疑是打乱了大兴的布局。

江南与洛河离着京安城还不算远,只怕那些边远地方的学子,千里迢迢想赶赴京城,一战外敌,却有可能赶不上比试的正日子,想想就够糟心的。

信差见宁无恙如此通情达理,丝毫没有诗仙的架子,连忙回复,说去驿站逐级汇报这里的情况,好让陛下在关内道接应时,提前做好准备。

又专门关心了一下伤情的具体情况,还有黄县令杖责的原因。

韩刺史见陛下开始三催四请,知道此事瞒不过去,干脆还没定论,先按照目前的情况呈报上去。

其中罪过最大的,自然非起因者黄南明莫属。

韩刺史当场写了奏呈,请信差加急送往京城去,让陛下过目。

而黄南明则在信差到来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命运不济,等到见韩刺史当场写奏折,把所有的罪过全部推到他身上后,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拍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