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白笑着捏住兔子玩偶的脖子,启唇正要说什么,他就看到沈烟坐在床边一瓶药接着另一瓶药的往嘴里倒。
顷刻,脸上的笑容凝固住,耳边也不由的回荡起来时池砚舟跟他说的那句话,沈烟这些年治疗抑郁症的药,始终没断过。
你……
睡觉吧。
沈烟偏身解开了从来没放下来过的帷幔,灰蓝色的纱布垂落在地上,阻隔了薄御白的视线,也再次的拉开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薄御白隔着密不透光的帷幔,眼神心疼的看着她,声线低沉动听的道:晚安。
……
随着窗外的夜色渐浓,卧室里总是响起床板吱吱呀呀的动静。
要不是听到沈烟偶尔的咕哝出几句梦话,薄御白都要误会她在床上自己做什么坏事呢。
薄御白将手腕垫在脖子下面,平躺着,眼睛往床的方向瞥,凝神细听她的梦呓。
但是她声音太含糊,一个字都听不清。
接着,她惊厥了下,床上有什么东西被她踹掉了,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薄御白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担心的坐起身子,手撑着地踌躇了几秒后他赤着脚走过去,动作轻缓的拨开帷幔。
柔和的月光洒进来,映照在了沈烟苍白且不满汗珠的脸上。
她蜷缩着身子,手紧抓着被子,眼睛闭的很用力,眉心皱成小山高。
薄御白试着把手搭在她后背上,见她没什么反应,进一步的用大手包裹住她用里到指甲盖都变了颜色的手。
他把被子拉过她的脖颈,之后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轻轻揉着她的后脑勺,以此的给被梦魇缠住的她安全感。
沈烟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然后寻求温暖的往被子里拱了拱,又轻声呢喃了句,薄御白立刻凑头,附耳去听。
这次他终于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了。
她说——
没有……没撒谎……
这一刻,好像是有人用刀子割开了薄御白的大动脉,血液从他的躯体倾涌而出,随之体温骤降,他犹如坠入了冰窖。
再次看向沈烟的时候,薄御白眼前已经蒙上了水雾,喉结滚动,几次的要哭出声来。
但怕吵醒沈烟,他死死的咬住唇,垂下平日里向来高傲的头颅,无声之中,床单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
翌日。
沈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收帷幔,期间她往窗前看了眼。
男人的被褥都不见了,空荡的好像是他昨天没睡过一样。
他能这么自觉,还真是难得。
沈烟哼着歌去洗漱。
她心情很好,因为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了。
半个小时后。
沈烟神清气爽的推开门,循着饭菜香的走到餐桌,伸手捏了个包子吃。
虾仁玉米馅的,面很软,馅料的味道还很正。
她不太确定的看了眼背对着她在水池处忙活的男人,问道:这个包子,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
真的假的?
沈烟不信的又咬了一口。
这跟她在包子铺吃的没有任何区别。
哦不对,沈烟看着里面整只的大虾认真的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