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摆手,"你们一家子团圆,我不去！"

"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谁拿你当外人了似的,跟我去吧,省的你晚上回去一个人喝闷酒。"老张拽了他一下。

"不去！"阮老又倔又犟,负手往家里走。

暮色降临,胡同幽长昏暗,昨晚京城下了一场大雪,路面虽然扫干净了,但依然湿滑。

路灯将阮老的身影拉长,微弯的背影带着倔强,像是一只老去的孤鹰,依然桀骜。

他慢慢走到自家门口,脚步猛的一顿。

古旧却依然巍峨的大门下,女孩坐在门槛上,正在逗笼子里的大雁。

她一身蓝色大衣,配姜黄色的围巾,复古款式的鹿皮短靴,映着身后朱红色的大门,昏黄的灯火下,像一道亮丽的彩虹,让幽静的暮色变的闪耀起来。

阮老唇角咧开,却轻哼道,"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

姚婧抬头,英气的眉眼带着潋滟笑意,看向阮老,"你这老头儿,出去玩也不知道早点回家,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她伸出通红的指尖,"你看,手都冻僵了！"

"活该,你以为这里是江城,穿这么少！"阮老一边训她,一边就要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姚婧。

姚婧忙起身抓住他的手,"进屋就行了！"

阮老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眉头皱的更深,"冷就去屋里等,傻不傻?"

姚婧弯着唇角,笑道,"想你了,想在这里等你回家。"

就像小时候,外公出去办事,她总在大门外等着他回来,就为了在他回家的时候,能第一眼就看到。

阮老笑呵呵的领着她往家里走,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