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刚亮,乔太太就醒了,洗漱后穿了衣服去佛堂。

花园里雾气还没散,雾气中淡淡梅香萦绕,让人心旷神怡,已经延迟了很久的梅花,终于要开了。

远远的,乔太太就看到了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乔柏霖。

她微微蹙额,转头问晴姐,"什么时候来的?"

晴姐低声道,"半夜就来了。"

这是又一宿没睡。

乔太太走上前,看着他微垂的肩膀,落魄的背影,一时惊讶又心疼,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乔柏霖闭着眼睛,低低开口,"妈,你不是说每次坐在菩萨面前心里都会很平静,为什么我坐了一晚上也不行?"

虽然他妈妈信佛,他也经常会过来陪着她打坐上香,但说实话,他心里并没有多少虔诚,只是想陪着妈妈而已。

昨晚他第一次想信任菩萨,希望菩萨给他平静,可是并没有,一晚上过去,他心里的慌乱和空洞没有半点得到救赎。

乔太太跪坐在他旁边,"还记得你和菩萨说过什么吗?"

乔柏霖睁开眼,微微仰头看向前方,"我曾经在菩萨面前祈祷,愿意永远和姚婧在一起。"

乔太太淡声道,"可是你并不信任菩萨,在菩萨面前的祈祷又怎么会真诚?你想要的平静,菩萨也没办法给你。"

乔柏霖垂下长眸,眼底一片茫然。

"你想要的平静不在菩萨这里。"乔太太轻声道,"佛想给人的指引是放下,你明明是在和菩萨做抗争,怎么会平静呢?"

乔柏霖错愕的看向乔太太。

乔太太目光怜悯,"做错了就改,佛会给每个人机会,平凡的人也一样。"

乔柏霖蹙额,"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他不是不敢重新去追,只是怕让她厌恶。

就像她说的,她宁愿被他误解、被他报复也不说分手的真相,只是怕他纠缠,她这样决绝,没有给他、给他们留一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