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的响动不过维持了两分半不到。
露出后背四处逃窜的士兵们,已经沦为了不设防的羔羊。
阿纳哈德的钢剑斜劈,雪亮的剑光在大幅度的甩动下,残影都有了鞭子一样的弯曲弧度。
那剑刃在接触到第一个逃跑敌人时,与他身上的棉甲爆出了切割的响声。
原本紧密编织的棉织品在剑力的冲击下,仿佛被狂风骤雨肆虐过的稻田,四处翻飞、撕裂,露出了里面斑驳的血肉与破碎的铁片。
“嗤啦——”一声尖锐的撕裂声响起,紧接着是更为骇人的“噗嗤”一声。
棉甲被彻底砍烂的声音,伴随着敌人鲜血喷涌而出的惨烈景象。
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瞬间染红了棉甲的碎片。
锁骨的断裂、脊椎的扭曲、肩胛骨的碎裂···
所有挡在剑刃面前的骨骼都被斩断。
钢剑的余势不减,一直将旁边另一人的胳膊也给砍下来,才算是舞出了个完整的弧线。
惨叫声愈烈,猎物们越加恐惧。
所有的战马早已溃跑,没有人能逃得出去,一切都是徒劳。
【亚克席】加上钢剑。
从哀歌之桥的一端,到那棵曾作为战马休憩之地的老树下。
血在地上淌,很多的血。
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吧嗒吧嗒”的响。
阿纳哈德一共砍了二十二個人。
今天这里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哀歌之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却异常寂静,没有受伤的哀嚎,没有绝望的哭喊,只有那些即将离世的灵魂,从破碎的喉咙中发出微弱的、被鲜血堵塞的咕哝声。
为他们哀歌的大概只有顺着血腥味盘旋的乌鸦。
阿纳哈德平静的从死人身上,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擦干了钢剑上的血,插回背后剑鞘。
可惜自己没带一条干净的手帕。
很多血液溅射到了猎魔人的棉甲和衣裤上,阿纳哈德乌黑的头发也粘上了血,黏贴在脸颊和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