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野一把甩开怀湘,她一个不小心,扭到了脚,摔倒在地上。
刚好碰到下人进来送药箱,陆钦野冷冷地撇了一眼“滚出去!”
他低头问到坐在地上的怀湘,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放了我的人?”
怀湘一听这句话,淡淡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阮阮说她不想被困在这里,我自小在宫里长大,自然知道自由有多珍贵,于是,就在我生日那天替她完成了心愿。”
陆钦野俯下身去,一把掐住怀湘的脖子,
“你以为你算什么,凭什么来做我的主,你可不要忘了,你那好父皇,为了坐稳他的皇位,为了我李家誓死效忠于他,使了怎样卑鄙下流的手段。”
他说完就大跨步走了出去,只留怀湘一人在屋里发愣。
门慢悠悠地晃荡着,随即又重重地合上。
“是啊,这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事儿。我自小就喜欢你,可你从不跟我说一句话,我就是羡慕阮阮,我就是有些嫉妒,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是父皇以你父亲在战场上危难之时的援兵为条件让你娶我的。我知道父皇他不是为了我,他只是为了他自己,可是我们这些公主,哪一个不是牺牲品?”最快~手机端:
怀湘坐在地上,眼泪染湿了衣襟,可陆钦野却从未回头。秋霜安静地坐在陆钦野对面,一人执白,一人执黑,在无言中进行着交流。
“当真要开战了?”
她问。
他扔掉手中的棋子,
“这话,你应该问你兄长。以前,我总觉得我们无论如何都是殊途同归的。”
秋霜淡淡地笑了笑,
“可是,这场仗,哥哥必输无疑。
“父亲不愿杀他,我亦如此。可是我若帮他,那我无疑就是乱臣贼子。”
他叹了口气。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除了他,我不知道该去信任谁。”
陆钦野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平安符,
“还记得它吗?这是小时候我送与你的,现在,物归原主,愿它能佑你一世安好。”
他双眸似晕染开的浓墨。
她拿起平安符,紧紧攥在手里,起身,走到他面前,
“承平侯,你知道吗?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他叫陆钦野,可惜,你不是他。世事难料,你已不再是我心中那个如水一般澄澈的少年郎,我也不是一声声唤你阿野的那个小姑娘了。”
各有使命,愿君安好。
她将平安符放在桌上,伸手搅乱了桌上的黑白子,转身离去。
陆钦野最后一次见到他的阮阮,是在战场上。
她不放心,便偷偷跟着哥哥一起到了战场。
空旷的原野上十分肃静,却暗藏着杀气,有一种压抑感,号角声吹响,真正的屠杀才开始了。
就宛如所有木偶一瞬间开始活动,鲜血,马蹄声,还有人们的叫喊声,刀剑刺入皮肤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秋霜的鬓角边有些许血滴,她不知是从何处飞溅而来的,她就那样站着,看着眼前的血雨腥风。
陆钦野与秋凌在相互较量,不分上下,陆钦野却不曾想过自己身后还有埋伏,他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一剑,很快,就无法抵抗秋凌的一次次进攻。
秋凌提着剑,像刚从炼狱里爬出一般,拼尽全力向陆钦野刺去。
陆钦野慢慢闭上了双眼,却仍心有不甘,二十多年,他一事无成,失败透顶。
他听见了刀剑刺入皮肤的声音,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他诧异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的阮阮就这么倒在他的面前。
倒在一片血泊里,像虞姬在霸王面前自刎时一般。
他怀里抱着被鲜血染红了衣襟的姑娘,仿佛没了呼吸,感觉周围一片死寂,胸口像是有无数支箭穿过。
他喊她的名字,却无人回应。他的阮阮在他的怀里没了呼吸,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哭泣,他怕怀里的人碎了,回不来了。
少年他起头看着灰色的天空,净得没有一丝云,他恍惚想起是很多年前,他的父亲也是这样躺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停止了呼吸。
他本以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亲人,于是他一点点变强,周围的人对他虎视眈眈,他却一直逼自己成长。
而现在,他却依然无能为力,这世上已无人来救赎他。
秋凌看着面前的景象,神色恍惚,他忽然笑了,却笑着笑着又哭了,
“果然,我早该发现的,霜儿她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想要,她想要的我都给不了,可是……可是我只想她能无忧无虑。”
他慢慢抬起手中的剑放在自己的肩上,冰冷的剑刃,挨在他的脖颈上,他不由得一颤,眼泪落了下来渲染开了剑上的鲜血。
他怀着深深的自责和痛苦,停止了数年来的臆想,亲手破碎了自己的复国梦,亲手解决了他这短暂的假象。
他是这地狱的创造者,也是这片祭坛的祭品。
自那场仗以后,世人就再也未曾见到过承平侯,就连他的发妻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有人说他是死了,也有人说他是厌倦了沙场,在某个角落,独自苟活着。
又是一年春天,清远寺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
、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中,有娇艳如四月春色的姑娘,也有眉如苍山的翩翩少年郎。
他们拜倒在佛祖脚下,在佛前合掌祈愿,保佑心爱之人一世安好。
只是在这清远寺的后山荒凉处,有一座孤坟。
无人知这里面沉睡的是何人,也无人知道为何有一个和尚日日站在这孤坟前。
明明他还有一丝少年气啊,怎就弃了红尘。
他手里紧握着一个宝蓝色的平安符,上面绣着一个野鹤。
他口里喃喃念道,
“阮阮,阮阮……”他慢慢抬起手中的剑放在自己的肩上,冰冷的剑刃,挨在他的脖颈上,他不由得一颤,眼泪落了下来渲染开了剑上的鲜血。
他怀着深深的自责和痛苦,停止了数年来的臆想,亲手破碎了自己的复国梦,亲手解决了他这短暂的假象。
他是这地狱的创造者,也是这片祭坛的祭品。
自那场仗以后,世人就再也未曾见到过承平侯,就连他的发妻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有人说他是死了,也有人说他是厌倦了沙场,在某个角落,独自苟活着。
又是一年春天,清远寺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
、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中,有娇艳如四月春色的姑娘,也有眉如苍山的翩翩少年郎。
他们拜倒在佛祖脚下,在佛前合掌祈愿,保佑心爱之人一世安好。
只是在这清远寺的后山荒凉处,有一座孤坟。
无人知这里面沉睡的是何人,也无人知道为何有一个和尚日日站在这孤坟前。
明明他还有一丝少年气啊,怎就弃了红尘。
他手里紧握着一个宝蓝色的平安符,上面绣着一个野鹤。
他口里喃喃念道,
“阮阮,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