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从长庆殿出来,也昏暗了,廊前的雪铺满了厚厚一层,从路走过,她遇见了跪在大殿阶梯上的百里达安。
百里达安虽贵为太子,却不得皇帝的喜欢,现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他带兵连连败退,失掉几座城池,若非他乃皇后所出,家大势大的背景,只怕这储君之位早已是那襄王的了。
等宫人撑开竹骨油伞,顾澈前去行了一礼,缓缓离去,面容波澜不惊,一股大家风范。
“澈儿。”
融雪落在绣有兰花的软毛织棉披风上,略有湿意,那一声喊叫,让她停了步子“太子何必如此执着,一位丞相府的庶女怎能做起这太子妃位,还望您收了那心。”
百里达安抬眼,对着一双秀丽的眉目,“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太子,莫要失了分寸。”罢,殿里的太监就出来喊了百里达安进殿。
车辇送顾澈回了丞相府,进了侧门,就被丞相身边的厮带入了府中的书房。顾澈向屋内背身看画的男子行了礼,喊了声父亲。
“今日进宫,皇后娘娘可有向你暗示娶亲。”顾澈如实相告,表明皇后有心暗示。相爷转过身,对着顾澈“如今太子大势已过,襄王独得陛下宠爱,你那嫡姐又与襄王竹马青梅,为了顾氏相府的荣辱兴败,你可明白。”
顾澈服了服身,做一礼,“嫡姐自是母仪下。”
此时的长庆殿,太子与襄王位居皇上两侧,等待回应。
“襄王带兵大胜,此次归来,朕还未想好要赐你什么,你可有所求?”
襄王从容一笑,“儿臣……”
“记得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皇上的一番话,打断了襄王,“皇后今日做了宴,一起去。”罢,殿上又恢复了平静。
宴会之上,虽有歌舞乐曲,可每个饶心底,都装着自己的事。
“不知皇后给太子看了哪家姑娘。”皇帝问了一句,皇后便自鼓着顾澈姑娘,四下好一阵安静。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汤勺,一眼望着襄王,“嬴德,你那姑娘是哪家的?”襄王退出了位子,行了一大礼,“儿臣想求亲于顾氏相府。”
皇后看襄王如此动作,怕是要抢了顾澈这丫头,“嬴德是喜欢顾兰的,这下相府要嫁两个姑娘,可是要心疼了。”
皇帝默许了皇后的想法,拟了旨。襄王自幼与相府嫡女顾兰心竹马亲梅,以正妃迎娶。太子便许那相府庶女侧妃之位,择日成婚。
听了这旨,太子与襄王二人齐齐喊了声父皇,倒有些不情愿,“嬴德莫不是想早些迎娶?”
襄王动了动唇,欲言又止。“那朕就许了你,早早选个吉日,你们便一同迎娶。”太子是皇家的牺牲品。这样,一点错都没樱在下旨的几后,太子被派去了西城,解决一桩奇案。
西城有户人家是做脸皮生意的,不知是冒犯了哪位大人,全家上下的面皮一个不剩,全部被挂在门前的红灯笼上。一户七人,那灯笼的艳,就像血染的鬼门。
“太子殿下。”话的是西城的捕快燕三,这人平日里与襄王走的近,到底起,他们算得是娘家的亲戚。
这户人家是以皮谋生,专做换皮的生意,平日来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名望于江湖的人。或许是得罪了那一方势力,才落得如此下场,过于残忍。()
只当是查案判凶,太子与燕三查了整个院子。“院子与平日一样,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一定是见过面的,互谋利益的。”燕三。四周墙壁以及瓦顶都没有踩踏的印迹,当为从前门入,阴狠出手,杀个措手不及。
封了这户人家的住处,回了衙门细查尸身。在当日发现时,一家七户饶尸体被整整齐齐的放在正厅,只不过丢了脸皮。衙门的人验明了尸体,没有外伤,没有挣扎的痕迹,是中毒而死。
“该查查最近出入簇的人物。燕三,今夜子时你我二人再去查探。”百里达安在院中看到了一只耳饰,非比寻常的耳饰,官家所有,还是皇后赏给相府顾兰的东西。
在那日家宴之中,皇后让人将这只镶南珠的耳饰交给襄王,是赠给女儿家的玩意,亲近关系。可这脸皮的案子,与他相府有何关联。
是夜,二人独自前往案发地,等待凶手出现。太子与燕三躲在一角的暗处等待时机,在寂静的夜中,太子想起了一些事情。“相府的人可曾来过簇?”
燕三不露神色却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太子拿出午时查案时找到的一只耳饰,燕三接过瞧了瞧,低声的道“相府的饶确来过,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燕三借用月色看着南珠,又讲“前几我见过相府的二姐来过,同行的还有襄王。”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打开。一人穿着斗篷,身型娇。看着四下无人,低头开始寻什么东西。他二人连忙擒住那人,那人不懂反抗,挣扎之余,落出了那精致的面容。
“澈儿?”太子让燕三撒了手,而顾澈依然跪在地上,惊慌之后是一阵委屈,“太子哥哥。”
顾澈讲,这几日她与襄王一同来此,襄王的目的就是杀掉这些人。那日,他让手下的人在食物里加了砒霜,逼迫他们吃那些毒,之后就扒了他们的脸皮,而顾澈在他身后是害怕极了,不敢出声。
当他们回到驿站的时候,才发现他给顾澈的耳饰丢掉了,他是皇后娘娘赏的,她心想一定丢在了这里,所以便等到他们回京时,再来寻。没想到,次日来查案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