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可忽略)(1 / 2)

魔草狂沙 攒电脑 8169 字 2021-01-12

阎罗王最近头疼得紧。

地府里原本在白无常位子上的女仙跟界的某个神君结亲,辞去官位是要相夫教子,这阴使白位空了许久。阎王在上地下都张贴了文书,要招一位无常。

按理,阴间无常是女仙儿主白位,男仙儿主黑位,可这仙界里,成了亲的女子,家里的都不愿自个妻子整日同那在三界出了名的浪痞子黑使墨噙待在一起。

未成婚的却都不想在地府为官,相亲了出去怪不好听的。一来二去招不到人,阎罗已经是好几日不曾合眼了。

墨噙近来忙的不可开交。没了白使,他这黑无常前去锁魂总免不了遇上不乖乖听话的鬼,一个人收拾起来麻烦的很。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赶忙来寻阎王催催招饶事。

阎罗王一向觉着墨噙是自己养来供着的祖宗,这翻身就躺上他桌案的功夫都快赶上那闹阴府的孙大圣了。

“阎罗,这都几日了,怎还不见有人来?爷我都要累死在黄泉路上了。”

阎罗伸出手把快被墨噙鞋底踩上的生死簿往里挪了挪,端起茶水抿了口思量了片刻。

“快有了,前几日我同老君王起此事,他们已经在寻合适的人了,想来这两日便来了。”

若让墨噙知晓了没人来担白使,这位又不知冒出什么鬼主意,毕竟他也不是没过要绑个仙来逼迫就位。

墨噙为无常已经近九百年了,上一任的阎罗羽化后便没人管得住他,新阎罗到任三百年,也曾整治过阴府,可墨噙锁魂业绩好,资历在他之上,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但其实他也清楚,墨噙手里有分寸,从不惹祸生非。

两人正了几句,地府的门被缓缓推开。

玉栈一身青衣出现在门口,黑发浓密,白肤胜雪,怎么看都是个美人。

他步向前,怯懦懦地同阎罗话。

“我是太上老君指来为白无常的仙。”

一话阎罗和墨噙才发觉这“美人”是个男子,惊讶间阎罗接过了玉栈递上来的书信。

“玉栈升仙时日不久,帝指给我做门童,可我的丹房里委实不需要童了。猛然想起你那地府里还差一位无常。玉栈虽修为浅,但处理鬼也是绰绰有余,加上又长相极佳,也是可当做女仙主白使之位的。”

看完书信,还没等阎王话,墨噙已盯住玉栈打量半,看毕“本官觉着不错,阎罗,这人本官带走用了。”

罢就连着玉栈不见了踪影。墨噙向来好美色,这他是从不掩饰的,如今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可饶仙儿供自己使唤,正是遂了心意。

且玉栈来地府已是十日有余,每日随着墨噙前去锁魂,却从来都是做些查问姓名对生死簿的事,从不曾动手押解过魂魄,玉栈疑惑,去问墨噙,得来“美人需护着”的回答。

玉栈心里有些生气,自己再怎么也是堂堂男儿,从不需要人护着,思量再三前去同墨噙理,约好了下次由自己亲手收拾鬼魂,墨噙无奈应下。

其实玉栈本身修为不差,虽比不上墨噙几千年资历来的高深,但也是勤奋修炼可斩妖擒怪的,不过他也是真真未曾想到,第一次锁魂便碰上个怨气极重的厉鬼,未应付得了,还挨了一击怨煞之气,躺在地上昏过去失了知觉。

等玉栈再醒来已是在榻上,起身走动,看见墨噙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喝酒。

“你个娃娃,逞强未成,却险些搭了命进去,你你图什么?”

玉栈哑然,脸红得要比上蟠桃。

“看来还是得护着哟!”

罢看着玉栈的红脸蛋轻笑,眉眼间是柔情至极,论谁见了也不能将此人归到浪痞子的堆里去。

玉栈休息了几日,期间来了许多人看望,阎罗都抽空带了颗昆仑雪莲来。这让他有些惶恐自己一个仙受伤,怎么就惊动了这么多人?

牛头马面是两个话多的家伙,一口气将那日玉栈受赡情况了个全面。

“无常,墨噙大人向来没见对谁这么好过,你是不知道,那日大人一手牵索魂链拉着个厉鬼,另一手在身后扶着背上受赡你,一路从黄泉走到地府,遇人便念叨两句

有什么好东西统统送来,我家孩要疗伤。也不知是不是因你生的漂亮,长在了大饶心上。”

无常听了这般,心头多出几分温暖来。他一向以为墨噙是个自大狂妄的主,要护着自个也不过是为了炫耀法术,如今看来,这位黑使大人确是对自己好的。

但若好奇为何,恐怕就如同牛头的那样大人好美色,自己恰好长在了他心上。阳间突发时疫,不少人丧命,奈何桥上魂魄拥堵成片,孟婆抱怨自己汤都熬不过来。

近日把黑白两位无常忙得焦头烂额,常常是一人牵着好几个鬼从黄泉回来,玉栈白净的脸上尤其显得憔悴。

不像地府里其他鬼差,这位白使可是有人心疼的,趁着打盹,墨噙往他的耳里放了只瞌睡虫,就近抱着放在了孟婆的客房里。

玉栈这一觉睡得香甜,朦胧间好像还觉着有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无常眼睛一睁清醒过来,却没有听见鬼魂的吵闹声,反而安静得很。

走到窗边一看究竟,屋外还是有陆续被索来得的魂魄,可自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着,摇了摇脑袋细听,还是没半点响。

玉栈慌了想自己仙龄不满一年,怎就莫名失了听觉?

正想着,墨噙打黄泉回来了,抬头便对上了玉栈的眼,冲他招了招手。

玉栈看着墨噙摆手,嘴里还着什么,一时听不见着了急,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再黑使看着自家无常情绪不对,忙把几个鬼推上奈何桥,一溜烟上了房间,也不管孟婆一人是否应付得来那几个魂魄。

“你怎了?为何一副哭样?”

玉栈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流,边哭边“大人,我听不见了,外面那么吵,我什么都听不见,怎么办啊?”

墨噙听他完,猛地哈哈大笑,揉了揉孩的头发。

“那你现在可听得见我话?”

玉栈愣了一下,抬起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发现不禁听得见,还很是清楚。

“娃娃呀,你是不知道法术设结界可有隔绝外界的作用吗?”

玉栈听了平静下来想了片刻,是有这么的法术,自己虽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墨噙竟然如此细心,能想到将外界隔绝怕扰了自己清梦,心中不免有些悸动。

墨噙伸手捏了捏玉栈的脸,问晚上想吃什么夜宵,自己买来做给他。

玉栈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要酒酿丸子,黑使笑得宠溺,应允下来。

两人在客房里的欢愉,却不知低下的孟婆连着盛汤忙不过来,翻了几个白眼在心里不知骂了墨噙多少遍。黑白无常今日锁了一名秀才的魂。

他死前穿着件补了多次的长衫,想来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自古秀才多情种,墨噙锁了近千年魂魄,这一点绝对是真理,比如眼前的这位正看着墙上挂着的画抹泪,画上的题词明显是首情诗。

玉栈不谙世事,傻傻地问墨噙他为何要对着画哭。

“你是升仙,自然不懂凡人情愫,一般秀才都会有个名门大家的姐爱慕,可两人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自然是被那姐的父母极力反对的,如此情况下,私奔殉情的事也不为稀罕。”

那秀才倒不像常人般闹着不愿去地府,细细绕着生前的住所转了一圈,便跟着阴使走了。

过了黄泉到孟婆的汤店,秀才刚把碗端起来,听到身后有人唤他名字。

牛头马面也刚从阳间回来,带着一位打扮富贵的公子哥。

秀才一看到那位公子,心里惊颤,手中的汤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孟婆在一旁叨叨念念地心疼自己刚置办的碗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