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这意思是要趁此机会离开北芪?”
“是啊。苏慕黎想留我们,可留在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多留在这儿一会儿,就多一分变故。”
“今晚你就把消息散布出去,开门迎客,然后闹他个鸡犬不宁,这样我们就能理所当然的离开了。”
“谨遵阁主之命。”左裴智又拍了一会儿马屁,确保自己不会撤去左使之位后,才甩甩甩袖子,放心地推门离开了。
夜晚的宁静,伴随的是几人呼睡的声音,除了谢潇潇和左裴智。
谢潇潇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还是前所未有的,都怪扶桑在马车上那么没由头地问的那个问题,喜爱之人,除了无上,自己还真的没想过。
只是……只是自己真能随心所欲的一辈子不嫁吗?爹会同意吗?
“要是没有所爱之人,等到了适龄的年纪时,没人娶你,我娶你,可好?”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谢潇潇,脑中突然回想起了这句话,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心悦于我?还是同是涯沦落人?他是在可怜自己?更或是我于他而言,是一个相伴的人偶?
想着想着,谢潇潇就已经沉沉睡去。
今晚的月色很亮。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月色照人。一片一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洒在屋檐,洒在河边,洒在耸入夜空的古塔,洒在藤葛垂垂的墙头。青石铺就的路上空无一人,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一幢古朴的房屋里,许多人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隔着门扉,明明晃晃的身影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这是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
“哎哎哎,他们就在这儿。”
“确定是这儿?掌柜的呢?叫出来问问。”
掌柜的已换成了左裴智,装模作样地站在柜台里侧,假意拨弄算盘,他哪里会算账,他做的,从来只是抓人或是杀人,当然,偶尔还会酸几句诗。
不,他还会,还能当好这个左使。
至于原来的,在一旁默默无闻擦桌子,瞧瞧搭抹布的姿势,有模有样的。端盘子也是,比寻常厮睹更稳,跑得更快。
左裴智看着大堂里忙忙碌碌穿梭的身影,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换个掌柜的,毕竟这干厮干得也太好了。
“哎,掌柜的,那美人儿是不是在里面。”
为首的是一个胖子,看起来圆滚滚的,面相和善,手里拿着一面山水扇子,想要混成纨绔子弟一般,无奈,这面相也忒善良了,即使问出的语气不怎么样,可给饶感觉依旧是憨憨厚实。
左裴智斜了胖子一眼,就这样的货色还敢来闹事儿?昨晚那群人是怎么把消息散播出去的?怎么就没有一个看着凶神恶煞的?为首的还不如身后的弟看着面恶,这是怎么肥事?
左裴智看了又看,最后苦恼地扶额,这可怎么跟阁主交代?跟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来了,可他又不能像过家家似的收场,主要是阁主那边……
左裴智心慌了又慌,他的心肝抖了又抖,震得他一阵阵儿的害怕。
“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