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迟疑，自然被杜牧捕捉到。

“有什么问题吗？”

杜牧看着白人女主管起身，很显然是去寻找服务器机房了。

他们用不着跟着，杜牧在办公室就能感觉到整个办公楼内的所有动静。

汤姆犹豫再三，还是问到：“杜牧教授，那些已经使用了alz112药物的老人，我应该如何处置？”

“一旦他们停药，他们的大脑就会快速恶化，脑组织被感染的活性病毒所分解。”

“并且在死亡后，这些病毒会从他们的尸体上飞速扩散到整个自然生态中，寻找下一个灵长类宿主。”

杜牧神情微动，很显然，原本对麻瓜科技一窍不通的汤姆，也为了解决安排给他的任务，真正的深入研究过这款病毒药剂的传播方式。

难怪……难怪原著中，这种药剂早就在凯撒以及他爷爷身上起过作用，却在凯撒率领猩猩们逃离城市的数年之后，才在人类中猛然爆发。

原来只有等宿主死亡后，这些病毒才会在尸体上扩散。

杜牧看着汤姆，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副作用的？即便是这家公司本身，恐怕也没有具体研究过死亡后的现象。”

汤姆摇摇头：“因为那几个高管并没有被我杀死，而是依然被我用夺魂咒操控着，对一个因为没钱买药而已经死亡的老人进行研究，最终得到的实验结果。”

“现在那些高管的大脑也被病毒感染了，他们目前变得更加聪明，思维更加灵活了，但我只能不断的让他们服用自己生产的药物，否则他们脑海中贪婪的病毒会不断分解他们的大脑，结果要么死，要么变成白痴。”

“您说这种药物叫‘猩猩病毒’，确实恰如其分。因为这种病毒的最终宿主就是猩猩，只有猩猩的脑组织中，拥有可以和它们共生的某种激素。而人类没有这样的激素，只有不断的从猩猩中提取到药剂内再摄入，才能勉强维持脑海中的病毒不爆发。”

杜牧第一时间想问的问题，居然是高管也能搞研究？

不过也可能是夺魂咒的控制之下，心无旁骛的处理平日的工作吧，毕竟平时接触的就是这些事情。

“那如果猩猩宿主死了呢？”杜牧问道。

汤姆摇摇头：“猩猩宿主的死亡，会携带着病毒一起死亡。除非这个过程中，大脑被其他猎食者吃掉，否则不会进行传播与扩散。”

这勉强算个好消息。

杜牧皱眉道：“停止服药就会恶化，这么严重的副作用，这么多年来，这个公司就没发现吗？”

汤姆再次露出复杂的神色，摇摇头道：“不……他们知道。”

“不仅知道，事实上最初的病毒完全没有这么凶恶。”

“他们是故意的，在研究的过程中，首次发现了会产生严重副作用，但只要持续服药就能缓解的变异体，那些公司高层简直欣喜若狂。”

杜牧微怔，瞬间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草！

杜牧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他之前还在说，猩球崛起的世界，只是一个心疼父亲的年轻人，希望制作出能够治疗阿兹海默的药物，结果不小心毁灭了世界。

是一个好心办坏事，无可奈何的事情，并没有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反派，也没有既得利益者的黑猩猩作为幕后黑手。

结果呢？

杜牧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资本家给打脸了。

就连黑魔王也不禁感叹道：“为了能让一次服药的客户，终身服药，他们不断的强化药剂的单次作用，却对副作用视而不见，甚至刻意放大。”

“事实上，就连死亡后，那些病毒会从尸体中扩散到自然界这件事，也有其中一个高层知道……我不太懂麻瓜们公司的具体职务，总之他好像是个持有股份比较多的家伙。”

“根据摄神取念得到的记忆，他在发现这件事后，还兴奋的举办了好几场宴会，并且大肆收购公司股票，成为了所谓的董事长。在他看来，只要第一个服药者在死亡之后，让病毒扩散开来，那全世界人都会成为这个公司的客户。”

汤姆忍不住扶额叹息，为麻瓜们愚蠢而歹毒的作为感到汗颜。

这些资本家的歹毒，让黑魔王都感到心惊。

就为了赚点钱，他们是真不怕玩脱，让整个世界的人陪葬啊。

而从杜牧教授所说的未来来看……他们也不负众望的玩脱了。

杜牧都被沉默了。

“这家公司还有哪个分部，拥有这种药物的资料吗？”

“现在，服用这种药物的老人有多少，已死亡的人数有多少？”

没空去审判资本家的罪过，杜牧立刻询问了这两个关键问题。

汤姆想了想，开口道：“资料应该没有了，至少我在那些高管中交叉使用摄魂取念，找到了所有可能的知情人。”

“或许还有那些参与其中的科学家脑海中有相关信息，但至少储存在服务器中的，以及手写的纸质资料，已经全部都被我销毁了。”

杜牧点点头，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满意道：“汤姆，你做的很好。”

汤姆谦逊的微微欠身，同时回答杜牧的第二个问题。

而这第二个问题，也让汤姆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服用过这种药物的患病老人……至少有数十万个。”

“也就是这种药剂今年才彻底脱离动物实验，开始对外销售，并且售价极高，不然不会这么少。”

数十万人……

这个数量，也让杜牧不禁眉头紧皱。

汤姆说这个数量少，对标全美将近700万阿兹海默病人的数量，确实很少。

毕竟阿兹海默症有多么的烦人，根本不需要过多描述。

这是除了骨癌尘肺那种切身疼痛的疾病外，最折磨人的疾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