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
一间破旧的小屋里,黑漆漆的。
叶听南抱膝,整个身子都缩在角落里。
眼泪,不停地从她眼里流出。
耳边不停地响起叶文雅在餐厅跟她说的话。
她早就怀疑过外公和妈妈的死因。
但亲耳听到是自己的爸爸干的,整颗心脏像泡在冰冷的咸水里,形容不出的抽痛。
李雄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狠毒?
想到外公外婆以及妈妈生前的笑脸,叶听南那双含泪的眼,突然布满了一丝冷意。
她不会放过李雄章和刘玉的,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咔——
屋里的铁门被推开。
过道的灯光照射进来。
叶听南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背着光站在那。
男人像神邸一般,还没走进屋子,叶听南就感受到屋子的空间突然变得窄仄。
过道的灯光背着他,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金光的光辉。
那双深邃冷骏的凤眸深不见底,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色盯在叶听南抬起的小脸上。
在这小屋子关了几个小时,突然照射进来的光让叶听南眼睛不适。
她不清晰的视线只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看不清脸,但她感受到了那股冷漠的气息。
这个男人,不是薄景琛又是谁?
他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以他对她的厌恶,他一定是看完笑话后警告她,不准再伤害他的文雅。
叶听南神情寡淡,眼底黯淡无光。
她刚才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李雄章和刘玉不得好死。
可当看到薄景琛后,她觉得自己想想李雄章和刘玉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薄景琛那么宠叶文雅,总有一天李雄章和刘玉的女婿,有薄景琛的撑腰,李雄章和刘玉还不知道会怎样整死她呢。
“还蹲着在那做什么?不想离开?”薄景琛语气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厌恶冷漠,但也透着淡凉。
“你是来接我的?”叶听南抬头,愣愣地看着薄景琛,有些不敢相信,把她送进来的他会亲自过来接她。
“不然呢?”薄景琛脸色阴沉。
叶听南眨了一下眼,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心里突然苦涩一笑,他那么讨厌她,十成是他奶奶逼他来接她回去的。
叶听南扶着墙壁起身,蹲太久,双腿都麻了。
她站起来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但身子站直时,头还是有些晕眩。
走路都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出了拘留所,外面街道的路灯开得明亮,高楼大厦都灯火辉煌。
薄景琛的车子停在拘留所门口,他走到车前,站在驾驶前。
突然他转过身,黑眸如一把寒冷的利剑锁在叶听南的脸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这肯定句。
叶听南猝不及防撞进他黑眸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叶听南吓得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腹部,杏眸圆睁,防备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叶听南脑子蹦出一个想法,他大半夜来拘留所接她,不是薄老夫人叫的,而是他要带她去打胎!
他之前说过她没资格生下他的孩子,他孩子的妈妈不可能是一个肮脏的女人。
想到这,叶听南又后退两步。
见她慌张的样子,薄景琛蹙眉,脸色阴沉。
然后便听到她故作镇定的声音响起:“薄景琛,我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你的,试管前我被一个陌生男人夺去清白,我的孩子有可能是那个陌生男人的。我们迟早都要离婚,你能不能不要管孩子是谁的?”
薄景琛双眸阴鸷无比:“孩子是我的,我怎么不能管?”
叶听南一听,整个心都寒了下来。
“我已经向医生打听过了,他说你的孩子就是试管成功的。”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叶听南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