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被冻得一哆嗦,醒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温同胡乱擦干身子,裹上浴巾,说“开灯。”灯光亮起,一时睁不开眼。
无名真没找他,不然早就发现了。温同有些忿忿地揉着眼睛,脚底一滑,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整个人滑了下去。
又是滑梯!
温同啊啊啊叫着,滑梯的尽头竟然一截极宽的跳水板,冲上去狠狠压了下去,“嘣”!弹得老高老高,哗啦入水,溅起冲天的水花。
“卧槽……”刚才他高空坠水的一瞬间,他吓出尿来了,此刻入水就是泡在他稀释的一池尿里,想想就恶心,丢人,太丢人了!
温同呸呸呸地爬上岸,把湿透的浴巾扯下来,抬头一看,无名赤着上身躺在躺椅上,表情很淡定,眼神很专注。
……
真的好几把巧哦。
一时间他想泡回去,转念一想,他不是男的吗!无名也是男的!怕个鸟!
他泡澡的时间太长,双手发白起皱得厉害,先擦了擦水,不疼不痒,就是怪难看的,似乎一搓就能搓下一套皮来。
重新披上干爽的浴巾遮掩好,温同若无其事地说“我回去睡觉了。”
“嗯。”无名睫毛动了动,“晚安。”
温同等了会,忍不住问“你到底有没有找我啊?”说好的躲猫猫呢?
无名说“找了。”
找个屁!你明明躺着悠闲得要死!“我不信。”
“只有四楼的浴室有水,我开一下开关你就会到这来。”无名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你在浴室干什么了?”
温同想骂娘,无名是算准他了他会洗澡的习惯?还掌控了这座迷楼的机关,这还玩屁啊。
他悻悻地抱着胳膊去找卧室睡觉,迷楼卧室多得很,随便睡。
只是他躺下来没一会,他听到了走近的脚步声,随即绵软的床边坐下来一个人,不是无名还能是谁?
温同强笑“陛下你怎么也来了?”
“这是我的床。”
无名说是他的就是他的,温同立刻下床,紧接着他说“我也没不让你睡啊。”
温同干笑“这张床睡两个人挤了些。”
无名说“我不嫌挤。”
温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继续推脱“我睡相很差的,压着你了怎么办?”
“刘秀与严光同寝,严光故意把大腿压他肚子上,压了一晚上刘秀都没说什么,我有什么受不住的?”他顿了一下,“你把我当大号娃娃也行。”
谁特么敢把你当布娃娃啊!
无名已经上床,问“不睡了?”
“睡,睡。”温同无奈地躺了回去,有些悲怆。
他往边上挤了挤,尽量把大的一边留给无名,怂怂地龟缩在角落,听着无名躺下来床垫变形的声音,盖上毯子,安静了一会“你为什么不抱我?”
“陛下不要随便开玩笑……”
“我不是陛下,我是布娃娃。”
温同一口老血快呕出来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他欲哭无泪道“陛下,我没抱布娃娃睡觉的习惯。”
“那你现在有了。”
得,得得得。布娃娃的皮皇帝的心,温同没法,只得翻过身去,无名往这边蹭蹭,到怀里了,气息两相交融,温同脸庞微烫“有些热。”
“那我把空调温度开低些。”
室内温度骤降,甚至有了丝丝凉意,不过两个人抱在一起温度就正好,温同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不然没法睡了,抱就抱吧,无名不是乱来的人,放心大胆地睡着了。
无名确实没乱来,甚至第二天起得比他还早,批了些重要的事情,在楼下餐厅等他醒来吃饭。温同拖到九点才懒懒散散地起床,下楼时看到无名吓了一跳“陛下还没吃?”
“吃了,没事等你。”无名仍在看文件,此前还和臣子聊了会时政,听了好长一段啰里啰嗦的唠叨。
温同放下心来“那我们吃完干什么?”话说出口温同就后悔了,他不会接一句“干你”吧?
无名的脑回路没温同那么清奇,说“带你逛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