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不再谈论此事,命人上了几箱子,轻描淡写地说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是买桃子钱。
边月吟笑道“这么多抵得上几车桃子了,实在受之有愧。”说着拉一下丈夫袖子,顺着低头说了句谢陛下厚恩。
“宫里好几个花园,温同,没事带你爸妈去看看,比如我上次带你去的芙蓉园,花期还在,不去看可惜了。”
边月吟连忙道谢,无名再问了那些晾晒的芙蓉花如何了,温同说还在内务府那,大概明天就能烘干送过来。简单地聊了会,告知已经修好,这会已经在屋里了,有什么需求尽管向他提,便让他们回去继续叙亲情去了。
回去的路上,温文山问“是?”
“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家政机器人,最好别惹他。”
“哦……”温文山点头,眉头紧锁。
在屋里规规矩矩地坐着,似乎换了新外壳,锃光瓦亮。他听到开门声立刻站起来,视线在夫妻二人和温同脸上来回“是父母?”~
温文山点头“你好。”
身后还跟着一众抬箱子的运输机器人,把一干箱子横七竖八放下来便纷纷离去。温文山拖动其中一个“嚯!还挺重的。”
“什么东西啊?”边月吟好奇地蹲下来,拨弄箱子的锁扣,不难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色丝绸,颜色清丽脱俗,触之冰凉爽滑。单是一箱子丝绸似乎不该那么重,她往下翻了几层,在底下发现了金光灿烂的一层金币,当即惊叫起来,喊温文山来看,真是又惊又喜。类似的还有两箱,两箱干果零食,一箱鹿皮,一箱茶饼。边月吟既喜又愁“送这么多干果做什么,怕是一辈子都吃不完这么多。”
“不行就送给别人一些,大不了上二手卖掉。”温文山查看茶饼,好几种品种,够他喝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他咕哝着,之前说着没打算接见,忽然就见了,找个付桃子钱的借口送那么多……不对劲。
他抬头问温同“他咋突然要见我们了?什么理由?”
“说想看看我长得像谁。”温同抓了一大把干果,嘴里还嚼着。
温文山嗤笑“这还用得着比,你鼻子下巴像你妈,眼睛像我。”他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嘀咕“就这理由?”总感觉还包含着别的意思,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行!这下发大财了。”他一拍手,站起来,用脚盖上箱盖,“晚上少吃东西,容易胖,刷牙去。”
温同答应一声,吃干净了刷牙去,含着泡沫说“妈,给我留一箱嘛。”
“放心放心,肯定给你留的,这箱钱也给你留一箱,记着财不外露啊。皇帝赏了东西,别得意忘形。”
温同唔唔嗯嗯地答应着,一家人洗完澡便睡去了。灯光熄灭,客厅一片黑暗,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荧光。
他收到了一条消息“出来聊聊啊。”
发信人是,他还没接到照顾温同任务之前认识的同族,型号比他老两代,是位不太受待见的老前辈。
在屋外墙根边坐着,冲他招手“,过来坐坐,我主人给我编了新玩具。”
“前辈,现在我们是我们自己的主人。”他纠正。在宫里是为数不多还会坚持“主人”称呼的家政机器人,因此经常受到新代机器人的白眼,不歧视,但他总会不厌其烦地纠正。
“嗨,别在称呼上那么讲究嘛,我喜欢叫她主人。我跟你讲,她超可爱的,手巧得很,你看她送我的小花篮。”他翘着手指拎小花篮,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我知道你服务的那个人不喜欢你,试试送些小礼物?多说说话,不要老是一板一眼的,关系自然就好起来啦。”这次他带了一包袱小玩意,全是用柳条或是小木片做的,精致玲珑,像小人国使用的小东西。
“我为什么非要讨好他?”
“唉唉,你个榆木脑袋。”晃了晃,脖子摩擦发出咝咝的声音,“成天跟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不觉得难受吗?你可以说你不在乎,但是他难受啊,互相难受又是何苦?家政机器人是天生需要与主人沟通的,早已写入底层程序的东西,别用口头上的自由言论迷惑得自己本心都都丢了。”
“您又是老论点了,陛下讲我们解放出来,不是要我们继续做奴隶的。”的眼帘映着通天塔的流光,他很愿意听说话,即便观点不敢苟同。
“奴隶?一开始被制造出来,我们确实是工具,是待出售的商品,但是有了主人后,自身的定义不再只有先天的定义了。打个比方,当我的主人把我当作家人,当作最可靠的朋友,我能感受到那份真心,那么我就是她的家人,她最好的朋友——她亲口对我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