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包,叉烧包,奶黄芝麻豆沙包。大肉包,菜包,还有灌汤包……”
温同唱得有气无力,渴,饿。渴到嘴唇爆皮爆成沙漠山丘,饿到嘴巴冒出大肉包的味道。砸吧砸吧嘴,好像已经吃到了丰盈多汁满嘴流油的肉包馅,肉□□柔韧弹牙,回味带着油润的甜味。还有奶黄包,咬下去流出热腾腾的流心馅,豆沙包馅细腻粉糯,豆沙中更参杂少许完整的蜜豆丰富口感,灌汤包烫呼呼,软趴趴的吹弹可破,汤鲜得能掉牙。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温同发现这首歌更有利于他磨绳子,重复而轻快的节奏还有利于数数,对了,我磨了多少下来着?
这会是上午还是下午来着?
饥饿和焦渴毁坏了他的记性,连视物都变得模糊了,无名咋还没找到这来?是太难找,还是……放弃了?
也罢。
只是这个死法太不干脆了。他可能还没饿死就到了破碎环节,死刑缓期,双倍折磨,廉和,你是真的狗。
磨了会,他太累了,明明没磨多少下。没进食没热量,体力没法凭空产生,他想睡会儿,肚子太饿,又睡不着。
“陛下,在不?”
“我在。”
“今天不磨了,我想睡觉。”温同有气无力地,“你的人还在找吗?”
“当然在找。”他停了会,“现在是你进去后第三十五个小时。”
“原来才过了一天多?”温同有些迷糊,运
输车里没有晨昏明暗,度秒如年。
“我想睡会,我不想磨了。”温同倦意愈发浓重,恍惚间听到那边说“不要睡,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温同破罐破摔,能醒就醒,不能醒正好等垃圾车入站处理,咔!做个梦就没了,也挺好。
“温同!温同!”无名似乎焦急起来,“你清醒点!”
温同没力气再回答了,他闭上眼,沉沉入梦。
他睡得很沉很沉,没有做梦。
醒来满目白光,这是天堂?瞪了许久,双眼聚焦视线清明,哦,是天花板。
竟然没死成,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不过他很快想开了宽慰自己活着总比死了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是肚子还很饿,四肢软趴趴地没有力气。扭头环顾四周,是病房的模样,他试着喊了声“有人吗?”
屋内安静了一会,有护士推门而入,笑容甜美标准,一看就晓得是机器人,端着餐盘,只有一碗“到午餐时间了,您感觉怎么样?”
一看有饭吃,温同急不可耐“我要饿死了!碗里是啥?”
护士走近,温同心急地伸长脖子去看,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就一碗稀粥!差一点点就能照出他影子来的稀粥!
“这,你确定?!”
护士柔声道“您的肠胃经过长时间的饥饿,消化能力还很虚弱,不可以一次性进食太多,请您体谅。”
理是这么个理,温同哭丧着脸“我想吃包子,肉包子。”
护士安慰“等您好起来了自然什么都能吃。”
温同端着粥,清淡的粥汁隐约映出他的模糊脸庞,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一句歌词我活得好悲伤,在雨中弹肖邦。
想吃包子,肉包子,大肉包子。
他端起碗,这点稀粥,当水直接灌下去都成——护士叫住他“不可以,要慢慢喝。”
得。温同更丧气了,一勺勺地盛着喝。喝完还没能舔几下,碗就被护士强行收走了。他百无聊赖,掀开被子,挽起裤管看自己伤得怎么样了,两边膝盖大片的淤紫和出血点,再一看手肘也有,看得他眉头一皱。
廉和啊廉和,你现在应该在大海上了吧?不知要几天才能到对岸。他想起无名的话,如果到了那边还会被搜查追捕,遣返回来——简直噩梦。
你所向往的自由真是自由吗?
也许……至少比在这好些。
他揉揉肚子,还是好饿。稍微活动下四肢后,他下床,看看窗外,外面是一条街,人流稀少,有人推着小车卖吃的,广告牌写着“烧烤狼牙土豆”。顿时心动,没有肉包子,吃烧烤也行啊!就吃一点点,尝一尝味重温下记忆,吃一点点没事的。
他从病房中探出脑袋,门外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一路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离成功距离不过几步之遥的时候被抓回去“您身体虚弱,还不可以随便进食哦。”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