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2 / 2)

“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一直侯在门外的丫环听到里边的动静之后,赶紧地走了进来,但见到陶菀那副模样,很是不解。

陶菀抽抽嘴角,故作淡定“没事,练练拳头而已!”她当以为对面的人也是小孩,如此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丫环闷笑了下“公子,是不是想咱家主子了?”

陶菀瞬间呆愣,她感觉秋天来了,风在呼呼地吹着,落叶无声的飘落在地,最后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你想多了。”

“呵呵。公子,你别骗我了!”丫环继续自作聪明地说着,“你明明喜欢咱家主子!”

“你真得想多了,若是你家主子是普通人,他也只能当我弟弟,可他是当今圣疼爱的四皇子,所以我想把他当弟弟看都难!”陶菀知道自己若是不好好的解释清楚,过不了过久这府会充满着让人可爱又可恨的流言蜚语,她怕自己到时候会很痛苦。

丫环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瞅着陶菀“真得?那你为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想出去逛街,这儿闷啊!”陶菀咆哮道,“这破地方一点都不爽,我宁愿被皇帝老头儿咔嚓,也不想被关着!”

听闻,丫环傻愣了,眼珠子转都不转地瞅着陶菀“公子,你……”,随后回过神,赶紧地跪倒,“公子,都是奴婢伺候地不好,请公子责罚奴婢吧!”

这是哪跟哪,陶菀前拽她,奈何这丫环力气也很大,压根提不动,只得说道“这和你无关,你说你每天只能看吃饭,唯一能逛的也这院子,多无聊,外头儿的世界多新鲜,每天又不同的际遇……所以,我想出去,要不,你带我溜出去玩一趟,等着天黑了,我们再回来?”

“可是主子说,公子你不可以外出,外头乱,容易出事!”丫环仰起头望着面前一脸期冀的陶菀。

知道是这样的回答,罢了,不出去不出去,她要是真要出去,爬也要爬出去,他们能奈她如何,有本事杀了她呀,哼!

陶菀狠狠地揣了一脚凳子,可惜凳子的坚硬度相当的高,她吃痛的抱着脚在屋子里乱蹦,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呛死!

“公子!”丫环赶紧地起身,急切地询问道,“可是疼着了?”

陶菀瞪了她一眼,你试试看知道了,但口终究是没有这么说“你出去吧,我要休息片刻,头还是有点晕着。”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总是闷得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得也多,这一想多,人也变得很敏感,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好似所有的东西都和她想得相反,但若是反方向的去寻找,她又觉得依旧不对劲,她坐在椅子,双腿高高搁在桌,形象早没了,索性坏到底,可至少让自己坐的束缚惬意。

“你是陶菀!”清朗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想都不用想是谁,陶菀继续闭着眼睛,不去瞅他。

楚云缓缓地靠近陶菀,终于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站住,刚才听得丫头的回报,说她心情不好,一直在闹脾气,又砸桌子又踢凳子,闹着要出去,便想着过来看看她。

在得知她是女子的时候,他猜过很多种可能,从她的很多迹象,仍然发现她有陶菀特有的行为,即便是她刻意地敛去很多,可还是在毛手毛脚之露了出来。

他知道陶菀是个喜欢到处溜达的女子,如此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府邸之,固然会发脾气,但他真不想让她离开,因为他知道她若一离去,便不会再回来,甚至可能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其实他多么希望她还是耳宛公子的身份,至少这样他们来得亲密多了,不像现在,明明很近,却是很远。

既然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她也不诡辩了,冷冷地开口“有事?”

“菀儿,听说你要出去!”

“嗯!”这消息传得还真够快,才一会儿功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丫环可真够忠心,不错,值得表扬。

“为什么,这儿不好吗?”他感觉自己这话是明知故问,可他是想要询问,从她嘴里知道为什么。

陶菀扯开嘴角冷笑“四殿下不是清楚的很吗?何苦多此一问,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她都知道,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在装成耳宛公子的时候,不断的调戏他,不断地靠近他。

“为什么,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楚云这话几近是咆哮出来?

陶菀一愣,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什么为什么?”

话音刚落,楚云也是一愣,她不晓得?

“你为何要装成耳宛公子,不断地靠近我,调……调戏你!”说道后头儿,楚云说话都变得磕磕碰碰了。

“什么叫做我靠近你,明明是你把我请来的,而且调戏你?我貌似没有调戏你,是你自己时不时的脸红什么的吧?”陶菀半真半假地说着话,从第一个夜晚,她发现他有点不对劲,见着她会脸红。

楚云再次愣住,她说得好像并没有错,是他被她请来府,而且是他看着她的笑发傻,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了男人,哪料得她的笑其实是陶菀的笑,他们本是一人,他没有龙阳之好,他对耳宛有异样的感觉,也都是因为他们是一个人,他喜欢的,爱的,还是陶菀。

“菀儿,这儿真得不好吗?”他低下声音地问道,语气之带着一丝淡淡地忧伤,他是明白她的心里还有另外的人呢,算是那个人当初伤害过她,她还是想着念着他。

陶菀摇摇头“没啊,这儿挺不错的,吃喝睡没人管,想怎样怎样,但这只局限于我心没有家的时候!”

家,如此简单的一个字,但是他们都在渴望着,渴望一个爱人一个儿子,他也一样,他缓缓地说道“菀儿,你现在是不是找到那个家了?”

“嗯!”陶菀一丁点都没有撒谎。

楚云对陶菀的眼,带着乞求的质问道“难道你忘记他曾经伤害过你吗?”

陶菀没有回避他那炙热的双眸,她浅浅一笑“没有忘记,有些事是忘记不了的,像是伤疤,最后总会留下痕迹,但是人生本是不完美,那么爱情也是同样,它也会有不完美。我们谁都无法保证它会怎样,过去的过去,未来的慢慢的往前走着,他后悔了,如今一直珍惜着,他爱着我,我也爱着他,如此近在手边的爱,我没有理由不好好的抓住。”

楚云没有说话,只是在她的脸多看了两眼,然后转身离去,她说得那么直白,他心里难受是必然,但希望他能够彻底听懂她的话,因为爱情同样是自私的,只有两个人,其他人谁都不可以插足,若是插足,也许更能考验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但也会因为各种误会,让本相爱的两个人彼此朝着反方向走去。

她曾经幻想过一件事,两个分道扬镳的人,彼此往前走着走着,也许有一天还能遇到,因为地球是圆的,但这是多么不现实的问题。

这一次,陶菀没有去看他的背影,算现在他的背影是那么寂寥,但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身侧,但不会是她,所以,她没必要去同情这个爱她的男子。

她在椅子足足坐了一天,连外头儿已经是黑暗一片,她也未曾察觉,她又开始发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这和她当初在凤栖山庄一个人的时候,完全一样。

也在这时候,她听到外头出现吵闹声,抓刺客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她淡淡地一笑,这刺客当真是胆大啊!她将双脚放下,伸了一个懒腰,舒展全身筋骨,这才注意到桌边放着饭菜,她竟然连人送饭菜来都不曾注意到,若是有人想要杀她,之前可真是好机会。

菜都凉了!她伸手碰了下碗,感觉并没有胃口,索性不吃,直接滚床去睡觉,可在这时候,她的屋门被推了开来,转而又关。

陶菀眉头一簇,翻过身,望向珠帘处,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前,月色让她看清楚来人的脸,她惊讶地差点从床滚下来。

“你……”她赶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随后用手指指外头,示意所谓的刺客是你?

楚风点点头,他想她,他在牢狱之听说她进了云儿的府邸,他担心她,怕她会欺负,算明知道云儿并不会欺负她,可他还是怕她出事。

“楚风!”陶菀赶紧地迎了去,扑在他的怀里,她想他,好想好想,她回头草是吃定了。

楚风显然是一怔,她有多久不曾如此主动投怀送抱,转而,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下巴抵在她的头,低声的喃语着“菀儿!”

“楚风。”

正当两人不停地喊着彼此名字低声倾诉心感情的时候,屋外传来楚云不合时宜的声音“菀儿,你可是睡了?”

陶菀猛地仰起头,撞到了楚风的下巴,她吃痛的咧开了嘴角,却也没有叫出声,她用眼神示意楚风,现在该怎么办?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是他们是偷情之人一样,明明他们才是夫妻。

楚风浅浅一笑,附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地开口“我现在还不适合与他碰面,给我找个地方躲躲?”

陶菀虽然不解这是为何,却也知道他大半夜来楚云的府,也不合时宜,便也同意他的要求,她拉着楚风的手轻手轻脚地朝着床边走去,指了指床的下头“委屈你了。”

楚风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用唇形说道夫妻间没有委屈不委屈的呢。然后在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了下,遂钻进了床底。

“菀儿?”外头再次响起楚云的声音,这一次带着一丝怀疑。

陶菀依旧没有理他,她知道他来找她是假,来确认这屋子里头是否多一个人是真,她握了握拳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之有一丝粘稠,抬手借着月色一看,手有一摊血,楚风受伤了?她的心一惊,她想着把他从床底下拖出来,好好的检查检查,奈何屋外楚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丫头,进去看看菀儿怎样了,她是不是一天都没有吃饭?”他的声音又恢复之前的关怀,但陶菀却不理会,她知道那丫环眼神很是犀利,虽然看去像是啥都不懂的女孩子,可在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她心思极其的细腻,也难怪楚云对她这般好。

“是。奴婢这去!”

无奈之下,她手的血是没地方擦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从头拔下簪子,在自己的手腕狠狠地一刺,疼痛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她还是握住了簪子,没有让它落地,她轻手轻脚地床,钻进被窝之,算是热,她也忍了,手握着的簪子在被子轻轻地抹了几下,然后又插入了自己的发丝之。

她安详的闭眼睛,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手腕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流着,身子的温度却在慢慢地升高着,额头开始冒起汗珠,但她不能乱动,要保持着微笑,造成一种微笑自杀的错觉。

她双耳竖立着听着外头儿的动静。

丫环推开门的时候,并没有进来,反而是转身对着一直站在屋外的楚云说道“主子,奴婢以为你也应该一同进去,奴婢说的话,公子未必会听,你说得话,公子或许会听进去。”

真得是这样的吗?菀儿会听他的话吗?她的话都他有道理多了,每次想要和她说些什么,总是反过来被她教育,她能把正的说成反的,反的说成正的……

“主子……”丫环再度唤了声,“那奴婢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