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基本是可以确信面前的大男孩是他的弟弟,是当初死在他怀的弟弟,只是……那时候他的身体明明变冷了,所有的人都说没得救了,他也将他葬了,为何?
回到陶菀的院子。
屋子的人都还在,凤歌挪着轮椅来到楚风的面前,在他的耳畔轻语了几句,楚风朝着肖回看了几眼,便走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捏着一枚玉佩,然后递交到凤歌的手。
凤歌握着玉佩轻轻地笑了,边还有陶菀的温度,还有她的血迹。
肖回显然见到了他手的玉佩,眼眸之闪过惊讶,他该不会是……他从自己的怀掏出一枚看似一样的玉佩。
“小回。你还记得哥哥身的印迹吗?”凤歌握着玉佩抬眼望向肖回,“你身有个印迹在左腰侧,你的胸前有蝴蝶印,那是你小时候顽皮,碰翻了娘亲在烙的蝴蝶模板!”
肖回微怔,转而喜眉头“你也有那印迹,在手臂,替我挡的时候,也被烫到了!哥哥!”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下山能见到哥哥这件事。
凤歌冲着他笑笑,面尽是温和。
“我运气真好啊!”肖回开心的说道,“才刚下山找到哥哥了。”他扑前给凤歌一个大大的拥抱。
“肖回,你长大了!”
“那是!”肖回骄傲地说道,“要是不长大,怎么出来找你呢!只是,哥哥你……”说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凤歌的身体。
凤歌轻轻笑道“江湖险恶,总会遇到些不好的事!”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有些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虽说是让陶菀承受了点痛,但好歹让他们兄弟二人相聚,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菀儿醒来,定会很兴奋!”楚风淡淡地说道,“凤歌,你找个屋子让你弟弟住下!”
“嗯!”
“那个坏嬷嬷带回来了不?”肖回还没有忘记陶菀的嘱托,“姑娘说过不能让她在外边冻着。”
“娘亲,娘亲……”一阵稚嫩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这场雪下了许久终于还是停了,月色之下,那银辉的清光照耀在大地之,衬得地面格分外的亮堂。…
陶菀转醒的时候,里屋她一个人,感觉有些许冷清,她偏过头望望对面的火炉,那熊熊燃烧的炭火驱散着这的寒冷,好在这种屋子不算严实不然她在这儿睡久点,没准儿和阎王报道了。
她试图坐起身子下床去取水,奈何胸口的疼痛格外的清晰,才靠双手支撑起的身子便又躺倒会床,她伸手碰了下胸口,裹着厚厚的一层布,轻按下也觉得疼,那老嬷嬷下手还真够狠的,是想着她当场毙命吧,只不过她怎会在那山路,是巧合吗?还是听说她独自离开了凤栖山庄,她便跟着前来寻找她?
不过无论是哪种,既然是她刺了自己,那么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若这么简单的放过老嬷嬷,她不叫陶菀!哪怕她是晴涵的阿嬷,那又怎样,她们当初害了自己这么多次,她都没怎么计较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至于晴涵,她已经死了,也帮了她,救了她,算是扯平,她陶菀也不会去恨她。
“来人啊!”陶菀重重的喊了声,她一个病患在床,都每个人来照看,那群人都是死人啊,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饿了!
话音刚落,便有脚步声匆匆地朝着里屋进来。
“小姐,你醒了!”萧百欣喜地说道,“是不是饿了?想要吃东西了?”
知她者萧百也!
“嗯!”陶菀应了声,“替我搞些好吃的,饿死我了!”
“没问题!”萧百笑着答道,“小姐,你再休息一会儿,等着我端好吃的给你。”
“快去快回!”陶菀激动地说道,手的动作幅度大了点,拉扯到胸口的肌肉,她吃痛的咧开嘴,“受罪啊!”
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忽然觉得有些怪,若是换做以前她生病,这楚风不是会时刻守着吗?而且也应该还有其它人来守着,怎么这会子外边这么安静呢,静得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太不寻常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但若真有事,萧百不可能一点都没有表示吗?
陶菀纠结了一会儿,便觉得这大脑好累,闭了双眼,他们是在生她的气吗?所以一个个都不来陪她说话,连念歌也不曾过来陪她。
哎,得不偿失,她算是体会到了,若是她没有偷偷地离开凤栖山庄,也许不会出事了,若是她离开了,没有想着回来找人,也不会出事了……果断的以后做了决定要毫不犹豫,不能畏首畏尾,不然她定然会倒霉。
须臾片刻之后,在她饥肠辘辘的时候,萧百端着她最爱吃的饭菜来了,那扑面而来的香味弄得她垂涎欲滴,她好饿,好饿。
但是很快她发现一件麻烦事,那是若是躺着吃饭靠萧百喂,当真吃不出好味道,若是自己坐起身子,胸口压着有些疼,再者要是起床站着吃,她觉得冷,而且穿衣服麻烦。
病人事情多!罢了,随便吃一点,把这胃给喂饱先的,至于好吃的,只有等着胸口好了,慢慢的补起。
“小白,你好像挺高兴?”陶菀边嚼着饭菜边打量着萧百,从她进屋的时候,她发现她眉开眼笑,难道是走桃花运了?要真是这样,她可好好恭喜她了。
萧百笑嘻嘻地说道“小姐,我是替你高兴!”
替她?替她有什么好高兴,难道是被人刺伤是好事,躺在床不能吃得尽心是好事?陶菀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如真是这样,她可宁愿不要这个好事。
“那你说说,是什么好事?”不过她还是了解萧百的脾性,她能有这么开心,应该是真得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萧百打趣道“小姐,你真行,这出去才没多久,带了个美男子回来!”
难道这事,这是好事吗?若是没有他懒着,若是没有他,她怎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害得她被人刺了一刀也有点后知后觉,不过换过来说,若是没有碰到他,她很有可能真要被那老嬷嬷杀了。
“这些?”陶菀挑动了下眉毛,从她言语之应该还不止这些。
萧百摇摇头,当然不止这些“小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肖回啊!”
“我不是问你是否知道他的名字,我的意思你可知道他另外的身份?”萧百纠正地说道。
陶菀一脸不解地望着她,那货都没和她说几句话,而且说的话都能让她噎个半天,她怎么有机会打听他家祖宗十八代。
萧百神秘兮兮地冲着陶菀笑笑“小姐,你猜猜看呢,今日你睡着的时候,外边儿可是出现了一件喜事!”
陶菀猜不透,这凤栖的喜事不外乎商场赚了,有光棍侍卫娶亲了,只是这和那肖回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哪个光棍侍卫看他了,而后两个人一见钟情,从而一敲即定!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强悍了点,陶菀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萧百“那肖回看我们这儿某个侍卫了?”
萧百嘴角抽动了下,拿在手的汤勺也差点落地,她家小姐想象力是不是太好了点“小姐,你想多了?”
“不是?”陶菀微眯了下眉头,偏过头发现凤歌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被单独地放在了床侧,是有人动过吗?难道是和凤歌有关?
“小白,不要告诉我是和凤歌有关?”陶菀抱着试探性的语气询问道。
萧百连连点头“小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么快猜到了!”萧百崇拜地望着她。
“他们是何关系?”
“兄弟!”
陶菀瞬间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凤歌的家人都被人灭口了吗?怎么还有个弟弟呢?这个弟弟是真还是假?会不会有诈呢?
看到她满脸的疑惑,萧百将之前自己见到的事情一一地告诉陶菀。
听完,陶菀笑了起来,她算是歪打正着了吗?如此一来,她是要感谢那老嬷嬷了吗?若是没有她刺自己一刀,也许她和肖回会错开,那么意味着凤歌与肖回相认也会迟很多,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相认。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陶菀抬手推开萧百手的饭勺,望着自己头顶的粉色纱帐,双眸的神色变幻莫测,连她自己的心情也一样,掺杂了各种味道。
“小白,老嬷嬷现在被带回来了吗?”陶菀偏过头询问道。
萧百点点头“在矜涵阁,有人看守着!”
“我想去看看她!”陶菀挣扎着撑起身子,胸口的疼让她不由得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萧百赶紧地搁下手的碗,来到陶菀的身边,担心的抱怨着“小姐,你疯了,大半夜这么冷得天你要跑去那儿看那个差点杀死你的人,万一……”
陶菀冲着她笑笑,她要去看她,必须去。
固执的她又怎是萧百能够劝住,又不好使用武力,毕竟万一碰到她的伤口,那更加麻烦,无奈之下她只有帮着陶菀穿起衣衫。九九九)(
“小白,他们呢?”陶菀起身走到外屋,还真是没有人的踪迹。
萧百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念歌是被带下去睡觉了,至于其它的人应该都是在风闲阁!”
“哦!”陶菀应了声,在萧百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出了屋子,外边的景色很宜人,白茫茫的一片,那月色洒下来将她们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分外的长,显得这夜格外的安静。
陶菀拢了拢自己身硕大的披风,抵挡着那被风扬起的雪花,要不是她现在不能大幅度的动,她真想和人打一场雪仗。
“小姐。我们两个人过去找老嬷嬷吗?”萧百有点担心,算她有武功,但难保不会出现疏漏。
陶菀点点头,随后低着头望着脚下的雪,这条路貌似走得人有点多,相较于边,这儿的雪稀薄许多,但踩下去还是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样的夜里很是清脆。
如今的矜涵阁,早已没了往昔的热闹,安静一片,角落的偏方之燃着烛火,不算很亮,却也让她们知道要见的人在那儿。
萧百推开门,扶着陶菀走进去,只见那老嬷嬷正蜷缩在角落之,头发有点散乱,身盖着一条厚厚的被子。
陶菀看到她动了下,头微微有些抬高。便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阿嬷!”陶菀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是恨还是讨厌,“可觉得冷?”
老嬷嬷抬眼看了下陶菀,见她面色苍白,双眼闪了下,但紧而碰触到陶菀的目光,她又躲闪开去,冷冷地说道“不要你假惺惺!”
陶菀轻笑了声,坐到萧百放好的椅子。
“阿嬷。若论假惺惺,你应该知道有人我更甚!”陶菀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老嬷嬷,目光一直停留在手的暖炉,“阿嬷,你又是何苦呢?”
陶菀的话带着微微的叹息,若是放在寻常的时候,几不可闻,但这会儿是夜里,还是如此宁静的晚,很是清晰的传入了面前这个老妇人的耳。老嬷嬷微愣了下,却依旧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微微挪动了下。
陶菀也不急着继续说话,双眼打量着屋子,屋子内除了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一张铺着一层棉絮的木板床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它,而老嬷嬷并没有睡在那木板床,而是蜷缩在床角,也许是天气冷,这般蜷缩着或许能有点温度。也是,毕竟这屋子里没有烧炭火。
扫视了一圈之后,陶菀收回目光,依旧低着头“阿嬷,这样的生活你曾经也应该有过?”她每说一句,都会看了一眼老嬷嬷的神色。
“那时候,应该还年轻,这身子骨也还吃得消,可如今,都这么大年纪了,能熬过多久呢?”陶菀说话的声音很轻,当然这不是她故意为之,只是说得稍显重点,胸口疼,这刚才在床喊人的时候,她体会到了。
老嬷嬷的眼睛闪烁了,冷冷地说道“这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