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陶成便回来了,陶菀脚步略微有些匆匆地更在陶成身后离去。
人不多,四个轿夫,一个陶成,外加一个陶菀,疾步匆匆地朝着凤栖山庄赶,一路,陶菀的心一直悬着,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一手握着首,一手拿着竹管,深怕危险忽然出现在面前。
一个多时辰的颠簸,坐在轿的陶菀额头竟然沁出了一粒粒小汗珠,可见她是有多么的紧张啊。
当她出现在凤栖,和陶成一起出现在凤栖的时候,让看门的人惊讶万分,随后面色一个流转,变成了喜色,赶紧地去通报,陶菀可顾不得这些,楚风一旦没有同意和离,这凤栖她还算是半个主子,径直地进了庄子,当然其它的人她也一并的迎了进来。
这时候,楚风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陶菀微微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番几个人,这些人身的气息都颇为诡异。
“菀儿,你怎回来了?”楚风听得门外之人来报的时候,相当惊讶,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但现在却表现的欣喜。
陶菀也懒得和楚风客套,这面前的男子让她越来越陌生了,她来不得和他打太极了“凤歌呢,我想见凤歌!”
楚风一听她回来张口是找凤歌,心忽而有一种感觉好像一道口子裂了开来,疑惑地问道“凤歌没有回去陶庄吗?”
听闻,陶菀眉头一皱,难道真得是她太过担心,这才没有发现凤歌已经回去了吗?
不,不可能,她知道,越是担心只会越将某个人看成凤歌,但是她都没有,她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陶庄并没有凤歌的身影!”开口的是陶成,他见陶菀处于思索之,便替她回答了。
楚风出来之时,一直将目光放在陶菀的身,并未注意到她身后的陶成,但看到,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敛色“小婿见过岳父,我们回屋里头说话。”言罢,便伸手扶着陶菀进屋。
陶成面色深沉地点点头,也不做多说,接下来等着陶菀开口了。
陶菀并不拒绝楚风的搀扶,她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楚风身后的四人,不对,刚才明明有五人,这才一会儿,另一个人去哪儿了?
还是她眼花啦?
陶菀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四个!
“楚风,你们刚才正在忙吗?”陶菀忽而转移话题问道,“最近有很多事吗?”
楚风温柔地开口道“嗯,庄内经营的东西有好些出了差错,一直在忙乎,这种忙起来很容易焦头烂额,这个岳父也很清楚。”
陶成再次点头。
从进来的时候,他也觉得这凤栖变得有些怪异,总觉得这里面似乎在酝酿着一个不可思议的阴谋。
一行人进屋后,该退的都屏退了,只身下三个人。
陶菀不想在继续藏着掖着了,她开口问道“楚风,告诉我,当初你找凤歌是为了何事?”
“菀儿,你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凤歌吗?”楚风并没有直接回答陶菀的话,对于陶菀的问题,他一直躲躲藏藏,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陶菀轻轻一笑“这还不是和你一样吗?你当初来见我的时候,不也是找凤歌吗?”
楚风神色微微闪现丝异样,稍即一闪而逝。
“楚风,告诉我,是不是凤歌出事了?他……”这个字,真得好悲伤,她发现她都说不出来,她变得有些哽咽,“他是不是,死了?”
楚风神色一闪,正想回答她的时候。
屋外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
“庄主,晴涵夫人病情加重了,凤歌取回来的药无法压制她体内的毒素!”来者依旧是个不熟之人。
陶菀却捕捉到一个字眼,那是凤歌!
她赶紧地站起身子,走到那个侍卫面前,抓着他的肩膀,急迫地问道“告诉我,凤歌去哪儿了?他取什么药?”
侍卫显然被陶菀的动作给吓到了,定神的时候,发现是夫人,朝着楚风看了一眼,见楚风没说什么,他才开口“凤歌,他死了,他去所罗门基地取药的时候,身受重伤,当他把药交给长歌的时候,他在当着长歌的面跌落到悬崖之下!”
听闻这样的消息,陶菀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幸得楚风起身扶住。
陶菀幽幽地转过身,望着楚风“我要见长歌,见长歌,让他过来!”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喊了出来。
所罗门基地,凤歌应该最为熟悉那个地方,怎会这么容易受伤,这么容易跌落悬崖之呢,况乎,取药,他们谁都可以去,只要凤歌将地图绘制给他们,为何他会奋不顾身的前去呢,是不是,是不是凤歌有什么东西捏在他们的手,所以他才会……
稍即,长歌便匆匆前来,见到陶菀的时候,面色带着一丝愧疚,他充满歉意地说道“夫人,对不起,我没有将凤歌带回来!”
“你的意思是,凤歌真得死了?”陶菀不愿相信地质问道,三人成虎,一个接一个的说凤歌死了,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长歌点点头。
“楚风,你为什么让凤歌去,为什么?”陶菀回过身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在这儿除却凤歌,再也没有人能够全心全意对我好,会保护我,你这么做是将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能够保证你给我的人,还能有像凤歌那样不顾一切保护我的人吗?”
楚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只有凤歌会全心全意地去保护她,甚至不带一点利用,这点连他都做不到,但是若是凤歌不去,死得便是……
“夫人,凤歌有一句话让我告诉你!”长歌看了眼楚风,慢慢地说道,“他说,他爱你。”
他最后只留了这么三个字,可这三个字又是那么沉重。
对于凤歌,有很多不舍,他亦师亦友,亦兄长,还有那么一瞬间她对她动过一点小情,但那只是好感,可是他却一个爱字,全心全意地守着她。
整个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只留得陶菀轻声的哭泣只声,那一天,她应该强硬地让他留下来,那一天,她应该拒绝楚风的要求,那一天,她应该……
她幽幽地抬起头,望向楚风,不断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只因为晴涵种了落秋之毒?落秋的解药不应该在宫内那女人的手吗,怎会出现在所罗门?怎会?怎会?”
“你,你,你们都是凶手,都是杀害凤歌的凶手!”陶菀疯狂的怒吼道,究竟是她不了解所有的情况,还是他们太蠢,不知道这些都可能是一些人的计谋。
“菀儿,你冷静点,对于凤歌的死,我也很难受!”楚风拉住陶菀的身子,希望她不要伤着自己的身子,“菀儿,对不起。”
陶菀侧过头,冷冷一笑“对不起?这么简单,凤歌死了,你的夫人我陶菀也离死更近一步,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也没有考虑过我对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现在是凤歌死了,接下来是小翠,还是离歌?他们一个个都没了,接下来是不是陶庄,我的爹爹,我的二娘……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无处依靠,任由着你们的玩弄宰割?至从晴涵回来后,我从未在你身体味过被保护着感觉,整个人仿佛裸的站在日光之下,但是因为有他们,他们在替你弥补你忘记的关怀!”
“陶菀,这一切都和晴涵无关,她了落秋,在床躺了很多天了!”楚风强迫着陶菀镇定下来。
“晴涵,晴涵,你的眼只有晴涵,我算什么?算什么?”陶菀指着自己大声地喝斥着,忽而肚子猛地一阵疼痛,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难道是要生了,不可能,不可能,孩子才7个月,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来。
陶成率先发现陶菀有些不对劲,见她一只手捂着小腹,立刻走到陶菀身边,一把推开楚风,搂着陶菀焦虑地问道“菀儿,爹爹在这儿,你怎么了?”
陶菀一手抓着陶成的手臂,一手捂着肚子“爹爹,菀儿肚子疼。”
难道要生了?
可是不是只有7个月吗?
“楚风,你愣着干嘛,你不是太夫吗?”陶成冷冷地说道,他后悔让陶菀嫁给楚风了,早知道当初应该为菀儿寻一门另外的婚约,也许她活得不会那么艰辛了。
楚风赶紧地回过身,伸手搭在陶菀的脉搏。
脉搏正常,并没什么异样。
他皱着眉看了一眼陶菀,瞧她模样不想假装,她的嘴唇都已是一片苍白,额头都有一层汗珠留下来。
“怎么样?”陶成紧张地问道。
楚风摇摇头“没什么样异样,胎儿没啥事,许是她是心绪乱,神思焦虑引起短暂性抽。”
“菀儿,不要想太多了,不然对你和孩子都不好!”陶成在一边安慰道,面色很是慈祥,“菀儿,放松些,过会会没事!”
陶菀咬着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爹爹,我们回去吧!”在刚才楚风为她把脉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怀疑,他似乎并不相信她真得是肚子疼,才多久啊,他越发不相信她了啊,果然两个人之间不能出现第三人。
所谓的小三的作用,在吹枕边风,怕现在楚风对她的一切都是某人枕边风吹得原因吧。
“菀儿,你这样怎么回去?”陶成不放心地说道,“要不去你自己院子歇一个晚,明儿个爹爹来接你?”
陶菀摇摇头“爹爹,我怕明儿个你来接我的时候,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不如回去。”
也罢也罢,陶成也拗不过陶菀的执拗,也由着她去,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风是这么冷淡的态度,全然不顾陶菀。
这让他的懊悔之心更是严重“菀儿,对不起。都是爹爹不好!”
“爹爹,我没事。”对于楚风的表现,她的心渐渐的冷了,哪有夫君见自己的妻子疼得那般难受,却在一旁袖手旁观。
幸亏陪她来的是陶成,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他们其他人看着她躺在地打滚了。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好。
还不是她一个人。
“爹爹,我们回去!”
陶成搀扶着陶菀朝着屋外走去,掠过楚风的时候,陶菀选择闭了眼睛。
他慢慢在践踏她爱他的心,在蹂躏她爱他的情,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这颗心,这份情,还能让他践踏蹂躏几次。
凤歌,对不起。若是没有遇见我,你还在。
每个人的心总会有一个即便伤你千百回,却依旧念念不忘的人。
楚风,在她心,让她始终无法将他抹去。
在所有人眼,很多都是她自找的,楚风明明对她不错啊,但是也只有她能够真正体会他是怎么再伤害她,一点点一寸寸地伤着她的心。
在她和陶成离去的时候,楚风没有阻拦,一丁点都没有拦下他们,当叶长歌想让他们去菀如院休息的时候,楚风开口是,长歌,现在晴涵那边需要人看着,你过去。
这样的话,是多么伤人心啊,妻不如妾,不如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