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是可以自私一点!”陶菀再度补充了一句,而她说这一句的时候,楚云的眼里闪过精光,但依旧被陶菀所捕捉到,那个纯白的少年已经不在,这皇宫果然是可以让很多人迷失自我。
“楚风,我们也该回去了!”至从楚风那儿得知,这楚云似乎对她有意思,她在他面前更是表现得对楚风极其温柔缠绵,她抬起手挽楚风的臂膀,面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能做的这么多,毕竟她脸皮再厚,在对方还没有开口说明白的时候,她总不能好似自作多情般的冲向前去对他说,她不爱他,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
楚风温柔的对着她一笑“好,我们回去!”说着,迈开步子缓缓地离开。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可以丢下我!”清脆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念歌一脸通红地朝着他们跑过来,“你们两个真无情,见色忘友,要爱情不要儿子!”
人小鬼大!
陶菀松开手,蹲下身子,张开怀抱等着他扑进来,念歌见状,这才放弃嘀咕“娘亲真好,亲亲!”说着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在陶菀的脸狂流口水。如此,某个男人看不下去,一把拽下他,扣在自己怀里。
念歌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娘亲是我的!”
“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去!”陶菀接过楚风递来的帕子擦拭了下自己的脸蛋,“下次不准这样,不然我把你丢到深山去!”
一家人其乐融融,看得身后有些人羡慕,有些人嫉妒……
回到凤栖山庄之后,陶菀知道自己要离开了,随着那老头子离去,之前他已经和她说起,她的毒她的蛊,他有五成把握可以医治,既然如此,她果断的愿意一试,因为她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并不是像自我安慰那般说,她并不留恋这儿的一切,她只喜欢一个人……
而葶苈出嫁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这会子她该是要离开了。
她贪恋般的往往自己的院子,住久了果然又生情了。
“楚风,小白,你们替我照顾好念歌,我会早点回来!”陶菀望着面前的人说道,“小白,对不起,又要忙烦你了。”说完,她低下头凝视着怀睡去的念歌,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喃语“儿子,这次娘亲只是去医病,等娘亲好了,立刻回来陪你。你一定要乖乖的听爹爹,萧姨的话,莫要淘气了。”
说完,她将念歌递给楚风“楚风,你也要保重身体,少操劳些,有些事长歌他们也能处理的很好。”
“嗯。”楚风多想一同陪着她去,只是眼前有那么多事情羁绊着他,若是他抛开一切,她或许会感动,但更多的是不开心,她说过他希望他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陶菀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先皇留有遗,让当今圣的第三皇子继承皇位!”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她注意到楚风的神色变了三变,却也很快镇定下来。
她不要,他也不要,她若要,那么他会努力将这天下夺下来。
“你要吗?”
陶菀嬉笑不语。
又喝了许多酒的鬼才拎着酒坛慢悠悠地走来“丫头,我们走吧!”
丫头?如此熟悉的叫声让陶菀等人怔了片刻,视线在他脸停留许久,并未见到有何异样,也以为这只是一种父辈与小辈的关爱之称而已。
但头脑灵活的楚风却猛地记起当初念歌说得一句话,沐阳那老头儿!而且从沐阳的很多习惯分明是与师傅鬼才极其的相似。再者当初他去接陶菀回来的路,他单独地找他谈过话,难道……
这般一想,楚风当真惊讶万分,沐阳是师傅鬼才,鬼才便是沐阳,而且鬼才和寄之是师兄弟,难怪沐阳与寄之的关系看去很是微妙……想来他来,寄之也是知道,他说的事儿,寄之也明白,那么这算是寄之他们在帮助他吗?
“师傅,你是……”
鬼才却挥了挥手“徒儿努力!下回再见,丫头,启程喽!”左手一坛酒,右手一坛酒,又扔给陶菀一坛酒。
陶菀看着自己跟前的那一坛酒,嘴角抽动,一个酒鬼!
楚风望着那一老一女慢慢走远的声音,目光无限深邃悠长,还夹杂着担忧,师傅虽然不肯告诉她菀儿究竟是怎么了,但在刚才回来的途,他伸手试探了她的脉搏,那若有若无的脉息与当初晴涵的几乎一样,可想而知……只盼师傅能够救好她,一定要救好她,她是他的全部,他可以不要所有,也不能没有她。
萧百望着人影消失,方才开口询问道“楚庄主,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嗯!她毒了!”楚风淡淡地说了句,随后低下头望着怀睡得很是安稳的念歌,“应该是在去找药的途毒,只怪我不够仔细,一直都没觉得她异样,连回到凤栖,明知她不对劲,也完全没有去想她是毒这回事,我以为她是真得厌倦了我们,想要过一个人的生活!”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在行路格外的耀眼,但凡路过之地,皆有百姓驻足观望,也有人羡慕,这皇家仪仗当真是庞大,殊不知这越显眼,所带来的麻烦更多。
坐在喜轿内的葶苈低眸感叹这是她第三次去寄国了,三次都有不同的感觉啊。
第一次跋山涉水为找陶菀,徒步行走,那时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毅力,只是谨遵着太后的话,一定要找到陶菀;第二次,依旧还是寻找她,只是这一次来得很意外,虽然路途之杀手颇多,但也让她死里逃生,还和她的儿子,和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子的人儿同坐一辆马车;而这次,她想应该也不会很太平,陶菀附在她耳边的话,她清晰地记着,也许在这队人也有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存在。
只是她一直都未曾明白那些人为何要杀她?是在阻止她的行动?还是想要破坏些什么?但无论是哪者,她都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她要活着,死,只有她自己允许的情况之下才可以!
她抽出自己袖的首,见那首之刻着“寄之”两字,瞬间也明白这是寄之送与陶菀的礼物,而她又交给自己是为何以?葶苈轻咬了下嘴唇,猛地记起她说那动下在首之内,她细细地观察起来,首出鞘,她也没有见到那金黄色的锦缎,不由得微皱下眉头,陶菀她弄错了吗?
但想想这不太可能,葶苈再度细细地观测起来,那闪耀的红宝石还挺夺人目光的,她伸手抹了抹,都说陶菀爱钱,她怎么没有把这个抠走呢?她慢慢地摩挲着那红宝石,若是在阳光之下,怕是更加炫耀!忽地,好似感觉到什么,她的手指在红宝石推按了下,只见那柄处弹开以小孔,她双眼一眯,手指往里头掏了掏,便勾出那锦缎,检查了下,的确是当初那块。
在这时候,喜轿猛地一晃荡,葶苈重心不稳了下,手的锦帕滑落下,正欲弯腰去捡之时,轿子的帘子被微微掀开一些。
她毫不犹豫的脚一伸,将那锦缎踩于脚下,长长的嫁衣恰好又遮盖了她的脚,一切好似都很完美。
“公主,前头出事了!”喜娘颤抖地说道,可想而知,她此刻是有多害怕。
葶苈双眼微眯了下,冷声道“若是与我等无关,那绕着离去;若是找我等麻烦,难道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她的话音刚落,外边传来激烈的刀剑相碰的声音,她也顾不得太多,一把掀开喜帕,挑起窗帘朝着外边看了几眼,那黑色的衣服在红色的送亲队里格外的显眼,葶苈扫视一下,这来人有三四十个,而且各个身手敏捷,这送亲队伍之已有三分之一送了命,她的婚路还真坎坷啊!
剩下的人护着她的喜轿,但有很多人的身手来得并不是很好,未过多久,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来,那鲜艳的血趁着这送亲的红色在这春日照耀下,异常的妖艳!
葶苈放下帘子,弯腰捡起地的锦缎塞回首之,再次将首放回进自己的袖子里,她可以确定过不了多久这些送亲之人都要成为刀剑下的亡魂,连喜娘也不例外,而她,也可能是在劫难逃。但想起临走之前陶菀说得话,她轻皱了下眉头,再度掀开窗帘,细细地检查着送亲队的人,红腰带不规则金边,但看了两侧的人都没有找到,难道失策了?
“公主,我们该怎么办?”轿外喜娘的声音充满害怕,这才短短一句话都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说齐。
“闭嘴!”葶苈再度冷喝道,她要是有办法,怎还坐在轿内,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等,等着有人来救,若是无人前来,那依旧只能等。
喜娘讪讪地闭了口,惶恐地望着周围,刺客算是想要逃跑,也是绝无可能了,眼睁睁地望着这边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她的双腿都软了,整个人瘫倒在地。
此刻葶苈也并没有继续坐在那位置,只是整个人窝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团在一起,低于那位置,手指轻挑着帘子,望着外边的情形,顶多只能拖延半个时辰了。
正当这时,她忽地看到有人抽身,转身朝着她这边过来,心里微喜,也许他能够带走她,那双腿朝着喜轿走来,葶苈慢慢地抬起头,瞥到他腰的红带,并非无规则金边,而是橙色金边,她眉头一皱,再度瞟了其他人送亲的人,腰皆为红带规则金边,如此……葶苈立刻意识到危险,送亲队之有外人,该死的,都是一群废物!她父皇怎么养了如此一群废物!愤怒之际,却也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不停地旋转着。
“公主!”那人急急地唤道,“奴才保您出去,您快些出来!趁着现在大家还能拖延住他们!”
“不要!本宫怕!”葶苈故作害怕地说道,“他们是谁?”
“回公主,奴才也不清楚,您还是快些出来,奴才一定全力保你出去。”那侍卫焦虑地说着,“公主,再不走来不及了。”
“本宫不能丢下大家!”葶苈威严地说道,“若是死,那也是本宫的命劫!”她的话是义不容辞,可声音却不停地颤抖着。
“公主,别在计较这些了,奴才送您离开!”葶苈一直在暗暗地打量着他的眼神,他的神色变幻莫测,有害怕有顾忌还有破釜沉舟的气势,这让葶苈有些疑惑,难道是陶菀记错了吗?
罢了,赌一次!葶苈掀开帘子颤抖的走下喜轿“你真得能保本宫出去吗?”
“是,奴才可以!”那侍卫被葶苈直眼相望,神色变得躲闪。
果然有问题!葶苈扫视了周围一圈,若是在这儿她一个人定是对付不了这些人,但若是离开这儿,她或许能对付的了面前的这个人!
“好。本宫和你走,你若是能保本宫的命,本宫自当让你想尽荣华富贵!”
“谢公主。咱们快走!公主得罪了!”那侍卫护着葶苈,朝着周围退开去,那些送亲队的人见状,立刻闪到他们的两侧护在他们两边试图将他们两个送离出去。
黑衣人见此,手下的动作更加狠厉,有几个准备朝着葶苈扑去之时,被送亲的人抵挡住,葶苈暗暗地打量着,忽地见到那腰红带为不规则金边的人,双眸一眯,恰巧那人偏过头来,朝着她眨了下眼。
葶苈未能明白其意思,用唇形问道你让我跟他去?
那人一边抵挡黑衣人一边冲着她点头。
领会到他的意思,葶苈虽还有疑惑,但此刻不宜多问,也便跟在侍卫身后,在大家的拼死相护之下,两人终于逃脱危险。
但葶苈却觉得自己依旧还在危险之,仍然全身戒备着与那侍卫保持距离“你救驾有功,待到寄国之时,本宫定让太子好好奖赏于你!”
然而,那侍卫并未说话,眼神之带着一丝惶恐与犹豫。
葶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并未去询问,只是冷声道“现只有本宫与你,若是走这阳关大道,怕是会麻烦,不如走深山野岭!”
“奴才全听公主吩咐!”在多次挣扎之后,那侍卫似乎下定了决心,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两人疾步走在山路之,葶苈本想留下些记号,但怕被杀手发现,便再度将其抹去,反正她一个人又不是没去过寄国。
“公主,奴才得罪了!”话音刚落,那侍卫的剑横亘在葶苈的脖子。
葶苈像是被吓到一般,颤抖着说道“斗胆奴才,竟然刺杀本宫,不想活命了!”
那侍卫的眼里又闪现犹豫,可见他的本性并未极坏,怕也是有事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但不论是哪种,对她起杀心者都不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