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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扮的这般心细,不像不准备迎娶新娘,可为何迟迟不现身,不踢轿,不出来拜堂,仍由着她胡闹,也没让个人来阻止,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这让她着实想不出个究竟。

她走到桌边,端起那两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将桌的东西挪到了一边,随后吩咐秀英将东西放在桌。

“秀英,这段时间还是留在我身边!”

嗯!秀英点点头,她是想要留在她的身边,一来不放心她,二来她想看到她是怎么替小姐报仇。

陶菀走回到床前,双手一抓,抓起一把食物,走到秀英的面前,“吃吧,填肚子,今儿个你跟着我都没吃啥东西!”

秀英本想拒绝,毕竟这不和礼节,可细想之下,这陶菀什么时候对礼节在乎过,便也接过那些食物,细细地嚼了起来。

“秀英,最近你出去,陶庄的人肯定会找你麻烦,还不如在这儿陪我!”陶菀翘着二郎腿,抛起一粒花生,仰起头伸出舌头,那花生稳稳地落尽了嘴里,“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你家小姐的仇我也会帮你解决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妄自进行,明白不?”

“奴婢明白!”秀英嚼着那桂圆,感觉它甜的有点过分,“不会再莽撞了!”

陶菀又抛起一粒花生,缓缓地说道“嗯!不过别奴婢奴婢的了,我不是你家小姐,你也不是我的奴婢!”

“可……”秀英还想说些什么,被陶菀打断了,“在人前你可以这般,在我面前,随便怎么遭都行!”说着,她拍了拍双手,伸出舌头添了下嘴唇,“我还是决定去搞点吃得,不然我们两个要饿死了!”

出了屋子转了一圈,陶菀傻愣了,这不是她的家,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地方,刚才还是管家领着她们到喜房,这会儿没人给她带路,她去哪儿找吃的?

她转头四处瞧了瞧,一个偌大的山庄,竟然没个婢女和侍卫,说实在,她到现在才只见过那个高高瘦瘦,眉眼间始终露着微笑的管家,好像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会阻止。她又到处溜达着,想着能否从某个地方看到个人影,可事实,她走了小半天的路,依旧还是在原地附近周围乱逛,更糟糕的是,她还回不了去喜房的路,她好像被困住了。

陶菀丧气地低下头,蹲在地,捡了跟小树枝,在地画着圈圈,“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出门撞死,叫你们欺负我,哥哥啊,他们欺负你妹妹啊!”不过这话,换在以前她可不会说出来,要是被哥哥知道肯定会笑话她,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那么幼稚!可是,如今世道不同了,她只能这般念想着哥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陶菀蹲得双腿发麻,也不见得有个人前来搭理,她叹口气自言自语“要饿死了,要饿死了。”

难道真要饿死在这儿了吗?

她拍着麻木的腿,偏着头朝四周看,明明不一样的环境,为何走来走去,还是一样的呢?费解!

日头渐偏,陶菀开始感叹人生的悲哀,难道真要这样饿死吗,若是这般能够穿回去也不错,怕的是啥个迹都没有,若真是这样,今天收敛的那么多的财宝可白白便宜了凤栖老头儿。那可是她丢弃面子才得来,不甘心啊!

忽然,她想起了野外生存,当初和哥哥嫂子去大森林里迷路,不是迷路了吗?当时根据的是钻木取火。如今,她也可以!

可惜的是,一眼望过去,没啥个干燥的树枝,悲叹啊!

忽地,她瞄到在自己右方的墙角处,有一堆笼子,决定用它了。她抓起笼子使劲地往地砸着,最终砸的稀巴烂,也砸的她筋疲力尽,她索性径直地躺在了地,养精蓄锐,大脑却不断地运转着,石头到处有,好办,缺的是易燃物了。

春天,原来也不是那么好啊!

枝繁叶茂,毫无干枯的叶子!

难道用她身的嫁衣,陶菀低头瞧啊瞧,看啊看,终于狠下心,脱了!

摩擦生热,石头迸溅起火星,溅到红艳的嫁衣,倏地窜起火光,着了着了!陶菀兴奋地手舞足蹈,全然不顾她此时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贴身衣物。

她将木片,竹片通通往衣服扔,火越来越猛,冒起大大的烟雾,风一吹,往她的脸飘去,呛得她半死,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不停。

她不停地喃语“混球老头儿,混球管家,我要死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还是没有人来理她,这让她异常愤怒。

她扔下手的竹片,直起身子,双手叉着腰,深呼吸,仰天咆哮“哪个混蛋设的阵法!本姑娘要饿死了!”声音犹如惊雷,惊飞了枝头的小鸟。

哈哈,她不会饿了!看到那鸟儿从树飞出来,陶菀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那阵法内的一棵大树,手脚并用,如猴子般的爬树杆,有鸟窝,不止一个!天助我也,鸟蛋多多,鸟妈妈啊,你们可别怪我,要怪怪凤栖山庄的人!不过陶菀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将所有的鸟蛋掏完,她很有原则的让每个鸟窝里留下两个蛋。

她小心翼翼地兜着鸟蛋,溜下大树,回到火堆边,将鸟蛋扔了进去。

最后,陶菀解决了五个,给秀英留了五个!也不知道那妞儿有没有在找她。

她坐在火堆边,节约地扔着竹片木片,火星不旺,勉强能给她带来一丝温度,她犯困地打起了盹。

日越发偏西,快落山,此时陶菀完全进入了梦乡,梦的她好冷,好饿。这使得她整个人蜷缩在那只剩下零星火星的火堆边,而她一手拿着竹片,一手护着那几颗鸟蛋,梦呓语“哥哥,我饿,哥哥,我冷……”

暮色渐浓,鸟儿倦归,地的木灰被凉风吹起,落在了白色的衣服,那洁白无暇的衣服变得点点灰色。

地的人儿此时如一只烤熟的虾一般,彻底蜷缩在一块儿。

这时候,两个人影越走越近,最后停留在陶菀的身边。

坐在轮椅的男子看了眼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子,轻皱起好看的眉头。

“庄主?”叶长歌试探地问了句,“要不要唤醒她?”

男子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陶菀身,她的手下是鸟蛋?随即又看了眼那已经熄灭了的火堆,她在这儿烤鸟蛋?

好似想到了什么,温润地开口“午可曾给她们送去午饭?”

叶长歌轻呼一声,这事他给忘了,今儿个将她们送回住处,便奔回厅堂,把这茬给忘了,他单膝跪地“属下该死!”

“嗯哦!”他挪动了下轮椅,靠近陶菀,俯下身子,从她的手下拿出了一颗鸟蛋,还有手心的温度,是黑了点。他拿在手玩了一会儿,又吃力的弯下身子,将鸟蛋放回她的手边,“起来吧!”

“庄主,那……”叶长歌看着蜷缩在地的女孩儿,动起了恻隐之心,“夫人她会不会着凉?”

“嗯?”男子似乎对夫人这个称呼有些不悦,“由着她去!”

“嗯,可……”叶长歌好似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男子给打断了,“今天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说完,便懒洋洋地倚靠在轮椅,不在有所动作。

叶长歌望望自家主子,又看看地的女孩儿,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最终决定还是把主子送回屋里先。

叶长歌推着轮椅如跳舞般的走着,然若是仔细观察,他走得步子连起来,像是魔法的七芒星。

走出阵子,回头看却无法发现那儿一个女孩儿躺在里面,这也导致庄内的婢女和侍卫无法看到有个女孩被困在里面。

叶长歌的脚步有些急促,男子的双眸微微睁开,随即闭了,在进屋的时候,他方才开口“把那件裘衣拿去给她盖着,顺便把阵给收了!”

叶长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又望望那件挂着的裘衣,主子也不是狠心的人啊!他无声地笑了。

“谢庄主!”叶长歌接过衣服,便朝着那阵法走去,女孩儿依旧睡得很熟,只是那蜷缩的身子告示着她很冷,他将裘衣盖在她身后,便悄然离去,随后遵照着男子的吩咐将阵法收了起来。

陶菀睡得并不踏实,耳边总觉得有人在说话,可好像又与她无关,她想听得真切些,却又被梦的人拉进梦乡。

“你们不准欺负他!”一个娇小的人儿立在一个全身是伤痕的男孩面前,“我咬死你们!”

“你咬啊!你咬啊!……”

小人儿猛地扑前,便将咬住了对面男生的脸,狠狠地一口,直至血不断地流出来还是不松口,被推到了,爬起来,继续如疯狗般的咬人,只想着身后的人不会被欺负到。

“没教养的孩子,野孩子,野种是野种……”周围开始传来阵阵辱骂声。

“你才是野种,你们全家都是野种!”一个尖锐的嗓音疯狂地叫着,还不断地往前面扑着,她要咬死他们,“他不是野种,他是我哥哥……”

“他不是野种,他是我哥哥,你们不能欺负他,不然,我咬死你们!”眼泪随之流了下来,落入泥土之。

“庄主,你怎么--”站在树后的叶长歌见主子划着轮椅回到这儿,异常惊讶,“来了?”

“她做噩梦?”男子轻声咳嗽了下,微微蹙眉,意有所指“她有哥哥?”

“陶庄主两个女儿!”叶长歌如实禀告,可紧而意识到什么,目光投向地的女子。

“把她送回去,最好别让她们知道!”男子转动着轮椅,返身而回。

耳边有人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还有不止不休的势头,还不停地用力摇晃她,陶菀幽幽转醒,闭着的眼睛忽然之间想要睁开,却发现眼皮很沉重,很难睁开。陶菀告诉自己,放轻松放轻松,稍即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寻找那扰她清梦的人是谁。

是秀英!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转个身想要继续睡觉,猛地感觉到睡得地方冰冷冷,这不是她的床,也不是那小姐让给她的床。

忽然想起她现在在凤栖,已经嫁人了,该死,为何这凤栖的床这么冷这么硬,不是说凤栖很有钱吗?怎么不多铺点,铺厚点,她又看看身盖着的裘衣,价值不菲呀,照理来说这床板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那老头儿又想着什么法子整蛊她了,陶菀睁着眼睛想啊想,忽地,她看到了一片蓝色的天空,还有朵朵白云在飘,偶有几只小鸟掠过,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她露宿了一个晚,手指动了动,碰到几个鸟蛋,遂想起这是留给秀英填饱肚子的食物。

“小姐?”秀英见陶菀呆在地一动不动,心里腾起一股害怕,该不会是冻了一夜,冻坏了?

“秀英,给你,你是不是饿了一晚?”陶菀拿起那几个黑漆漆的鸟蛋,塞到秀英的手,“不过冷了!”面带着些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