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问,但未灼灼挑了下眉,不等百味开口赶人,便自来熟的踏进了门房里去。
百味再一次无语凝噎,搞得他们有多熟似的。
未灼灼心里狐疑地瞄了眼房间,其实她早来了,在她敲门之前,她听到里面有声音,是那种在拆解出来又重新组装上的声响。
咔嚓咔嚓的,莫名很卡点。
有一种直觉,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未灼灼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似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才十几岁是吧,不上学了吗?”
百味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以前穷。”七·八·中·文
“哦,这样的啊。”未灼灼拧开喝了一口,也不管里面下没下毒。
百味见她拧开瓶盖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了下去,不由地愣了下,旋即嘴角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还真敢喝?!”
未灼灼不以为然“你雇主只是让我残疾,又没让我直接嗝屁。”
她谅百味也不敢这么明晃晃的下毒害她。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把那个人的邮箱给我,放心,既然你是拿钱办事,那我也不会白拿,钱我会给你。”
即使这样,百味也严词拒绝“我们不会把雇主的信息以及联系方式供出来的,这是作为杀手的基本原则。”
未灼灼的声音裹着愠怒“你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做不到,还杀手的原则,杀马特吧。”
真是要气死她了,她无非就是想知道是a国的哪个脑残,花大价钱请杀手排行榜单上排第八的杀手来让她断胳膊断腿的。
她要搞ta倾家荡产,让ta三餐吃不上都是个问题,看还有没有那个闲钱找人来暗残她。
房间里,安静了半响。
未灼灼突然说道“床底下的东西不错。”
百味瞬地一脸问号,一看就是还没反应过来。
“是把好枪。”她眼睛瞟向床角,眉眼含笑。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她有些恐怖,比杀手排行榜上第一的那位杀手还要恐怖如斯。
“不是拿来对付你的。”百味解释。
“没事,我无所谓。”未灼灼眼眸深不见底,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邮箱,还是不肯给么?”
百味垂着眼帘迟疑着,最后还是摇了头。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未灼灼走了出去,百味在门边蓦然叫住她。
她回首满脸错愕,静等着百味的下一句话。
“姐姐,”百味抿嘴笑一声,稍纵即逝,恢复如常“未经他人苦,莫言他人恶。”
……
未灼灼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端,对面的房门缓缓地打开来。
里面的人身穿运动服,过耳短发,显得整个人看上去很酷,酷之中又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柔。
百味预料到古知会开门,所以这时还他没有关门。
“她就是你这次要杀的对象?”古知隔着走廊轻声问道。
“差不多。”回答得含含糊糊,模棱两可。
古知切一声,“不说我也知道。”
话毕,门也再次合上。
百味回到房里百思不得其解,站在未灼灼放在坐着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见床单下露出来的边角被套,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把枪藏在了床底下的??!
如果百味知道,实际上未灼灼也并不知道床底下是否真藏着枪,只是瞎猜的而已,会不会直接气死在酒店的七楼。
街上,人满为患,前边商店的外面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未灼灼走过时皱眉,但也没有那个兴趣停下来去了解。
冷不丁的,迈着步子的脚突然被人给一把拉住。
神色未动,低头一看是一只手,细长,再就是挺白的。
再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没看到手的主人,只看到站成一团,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众人。
不过面部表情很狠厉。
“救命,拉我一把。”是手的主人,以她的脚为支撑力慢慢地从人缝隙里爬了出来,声音虚弱无力开口。
未灼灼轻轻皱了下眉,此人脸脏兮兮,看不出样貌。
她没有立即扶他起来,觉得这人有可能是在碰瓷,毕竟那么多路过的人不找,偏找上她。
所以她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碰瓷。
讹钱,严重点,也有可能是来讹命。
晃了晃脚,想把那人的手给甩开,反复几下都没甩脱掉,顿时不禁烦躁。
他喵的,还真的特么赖上了她啊?
“松开,不然别怪我一脚再把你给踹进那乌泱泱地人群里边去。”未灼灼眯起眼眸,语气危险的警告着。
手的主人愣了愣怔,捉着她的脚又紧上了几分。
声音依旧虚弱“未灼灼,文礼……乐正文礼还在里面。”
真好,随便一拉住的人是认识的人,果然是苍天有眼。
未灼灼彻底蒙圈了,乐正文礼?好像自己是有认识这么一个叫乐正文礼的人。
但这位是……
“江门舟?”
听到未灼灼认出了自己,江门舟生平第一次差点没感动到落泪“对……是我。”
这下未灼灼终于二话不说,俯身直接一用力把他往外拽出来一点,再然后把他给扶起来。
她问“还能走得动路吧?”
江门舟咬牙“能……”
话音刚落,未灼灼一把撒开他,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重新摔倒在地上的江门舟“……”
为什么不能帮他叫辆车?
算了,不能走,那就爬着走吧。
面子是什么?形象是什么?
能有命重要吗?
既然没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还不如索性抛开。
未灼灼冲到商店里面去,一帮大汉嘴里在边骂骂咧咧地骂着,边一脚一踢着地上蜷缩着的人。
“乐正文礼!”她大声喊着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用力的推开了那些高个的大汉。
他娘的哎喂,那么多人打着一个人,这是人干的事吗。
一个大汉,满身肥肉的打量着未灼灼,声音听着聒噪得要死“从哪来的多管闲事,赶紧滚。”
未灼灼面色不改,稳如泰山“我没有多管闲事,这是我朋友,打他就是等于在打我的脸。”
大家一听,心里直冷哼,小小丫头,口气真是狂妄啊。
这时,乐正文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也抬了起来,两边的眼睛也肿得像凸起了一个大包似的。
盯着那人看了几秒,看清是未灼灼时,颇是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