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葬在山巅,身旁有一棵大树,绿色的也好,烧红的也罢,至少有个伴。我不需要墓碑,我的剑足以证明我的身份,在我的墓碑前,不会有人哭泣。如果你来了,记得带壶酒浇在坟头。”
勾辰边唱边走,距离秦历越来越远。
后者握紧自己的长枪。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葬,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我希望的人生无悔,炕头有媳妇,桌上有烧酒。”
胯下的马匹打了一个响鼻,身子好似是抖了抖,显然面前的阵仗让它有些害怕。
寒风灌入体内,宽大的衣袍被吹的隆隆作响,男人一手提剑,一手拿酒,顺着寒风往里灌,咂咂嘴。
在男人身前,是黑压压如黑云一般的军队,他们身披白色的披风,浑身上下都是金属制造的盔甲,手里的骑枪如丛林虎豹蠢蠢欲动,眼里闪烁着杀机,纵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不奢求金银珠宝,人生图一个逍遥自在。能捆住我的只有自家娘们,我妈在儿时就把我赶出了家门,我爸只扔给我些许盘缠。
我不哭不闹,离家的时候带着微笑,这世界不是充满危险,也满是快乐逍遥。”
随着男人粗糙而难听的歌声,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广袤的平原内,被漫天的白雪所覆盖,男人的歌声带着马蹄落地声进入耳内,他的腰间插着腐烂的剑鞘,身上蔓延着难闻的酒香。
金色的圣光破开云层,照射在地面上的圣殿骑士之上,他们眼里的谨慎消失,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勇猛,其纷纷举起自己的骑枪,胯下的骏马嘶鸣,战意冲天。
旌旗随风飘摇,为首的猎魔人带着三道紫色的法印,首先迈动自己的步幅,胯下的棕马一马当先,朝着男人冲了过来。
随后,是浩浩荡荡的两千余人,每一个人都众志成城,誓要将对面的男人杀死,马匹的低鸣,人类的嘶吼混杂一起,扶摇直上。()
男人一口将酒罐里的液体喝完,将其狠狠砸在地上,随着酒罐破碎的声音,一道寒风呼啸而过。
长剑出动,漫天刀光剑影,骑枪如龙,密布整个区域。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绚烂的剑光,喷薄的血液,飞溅的铁片,不规则的落在大地之上。
秦历背过身去,驱使胯下的白马行驶,他走的不快,总是能听见背后的厮杀声音。
于是他抬起头来,拿出自己已经快要到底的烟头,再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看着天空的厚云,不只是亘古不变,还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历史的车轮滚滚。
现在他好像理解这一句话了。
与背后的热闹不同,他则像是一个迷失了归家路途的旅人,在这苍茫大地孤独的行走,明明是这里的人,却好似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自始至终的孤独席卷而来,只会让人更想抽烟,但这不管用的,谁都知道,但谁都愿意来上一根。
这世界上本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惯用的,只要人觉得好,那就是好的,仅此而已。
在无垠的平原之上,一面,是令人血脉沸腾,激情澎湃的厮杀,是壮士断腕,一夫当关的英雄场面。
另一面,是落寞回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单人。
总而言之,他们都是追光者。
主宰从找大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