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自然不被外人知晓,除了东宫的那位掌事女官,就连东宫的其余皇子公主都不知晓。
高士廉看到这卷东宫集还是很担忧的。
因太子殿下又开始写故事了。
上一次的红楼多半是病情所致。
一个孩子想像出身边有高人指点,而且还是在病重期间,这等离奇的事也不是没有,许多幼年且孤独的孩子,总会想象出一两个朋友。
高士廉放下手中的故事书沉思着。
“舅父不用过多担忧,太子的身体很好,李绩说殿下的身体底子锻炼得很不错,而且现在的东宫太子已不是当年了,如今太子坐拥京兆府与崇文馆,掌关中农事。”
“有了些许羽翼之后,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因此自大。”
他接着道:“太子还年少,房相说过太子以如今的能力,还远不及治理天下。”
当两人对话,担忧的不是同一件事时,高士廉就会烦,神色上带着不悦的神色。
长孙无忌又道:“舅父难道觉得侄儿说得不对?现在的太子治理关中还捉襟见肘,更不要说将来治理天下,关陇的门阀,中原各地的士族,七姓十家的世家,各地折冲府将领,这些事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他还越说越偏了,自以为说得很对。
高士廉闭着眼,躺在竹椅上,道:“烦了,你自己走。”
长孙无忌起身行礼,神色带着几分疲惫与颓废地快步离开。
这处府邸又安静了下来,天色逐渐入夜,风也凉了许多。
高士廉还躺在竹椅上,手中拿着这卷故事书,也没有看。
高林整理着桌上的碗筷与水壶,擦去桌上的水渍。
许国公从来没有担忧过太子能否办成这些事。
也不过是长孙无忌他自己杞人忧天罢了。
闭眼躺着的高士廉道:“辅机对皇帝太忠心了。”
高林笑道:“风凉了。”
“嗯。”高士廉重新站起身,拿着这卷故事书,一个人走入了屋内。
高林在院子里依旧忙碌着,他将蜀中今年送来的酒水抬进库房中,再将修剪好的盆栽摆放好,又将地面扫干净。
东宫,兄妹两人正在核对着账目。
朝中许多钱需要太子批复之后,才能分发出去。
李承乾打量着账目中的数字,抛去今年秋天之后的所有开支,朝中可用的盈余有二十一万贯钱了。
这二十万贯是能够留下来的钱。
开源节流,节俭至今,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皇帝的一时挥霍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朝中攒钱无比地艰辛。
李丽质道:“皇兄凌烟阁竣工了。”
“嗯,孤知道。”李承乾揉着眉间低声道:“等阎大匠将画像都挂上去之后,就可以了。”
“阎大匠什么时候可以画好画像?”
“那要看父皇什么时候满意吧。”
李丽质缓缓摇着手中的圆扇,憧憬道:“皇兄的画像可以立于凌烟阁吗?”
李承乾摇头道:“多半不会的。”
李丽质神色气馁,站起身伸展着懒腰道:“妹妹去找母后说,让父皇将皇兄的画像也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