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爱太过脆弱，经不起半点风雨的考验，终究还是在老太太的叨扰下，背叛了她。

褚彦瑾瞅了她一眼。

其实他知道，她回去不是为了所谓的父女相认，而是为了复仇。

于他而言，他更希望她是伊莲，而不是羽初曈。

“他对亡妻愧疚，对你是有好处的。要是没有这点愧疚，他早就让鲁燕转正了。”

伊芃的眸色微微加深，仿佛被夜色晕染了一般。

“他的身边应该还有别的女人吧？”

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总是一个人，又不是和尚，得清心寡欲。

褚彦瑾沉吟了片许，“他有一个秘书叫苏梦，自从羽夫人去世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据说跟鲁燕较量过好几回。至于其他女人，都像走马观花似的，换得很快，不能作数。”

这女人，伊芃没见过，她只见过肖恩。

“所以他没有再娶也不光是因为愧疚吧，或许是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

这年头，爱情是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光是时间就能将它摧毁殆尽。

苏东坡那么爱原配，还写下一首“十年生死两茫茫”的绝句，不照样娶了好几个。

褚彦瑾深深的凝视着她，她的眼睛乌黑而明亮，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会闪动着点点星光，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小阴谋、小诡计。

而现在，它们被一片迷雾笼罩了，遮住了光。

那是对羽家的怨恨吧？

不知为何，心莫名有些失落。

小泥鳅的世界只有他，她八百个心眼子，一千个套路全都是针对他的。

而羽初曈的世界，他就像个NPC，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合作伙伴，再也不重要了。

伊芃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勾了下唇，微微一笑，“走了，褚总。”

她转身朝外面走去，纤细的背影逐渐被夜色淹没，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仿佛很快也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