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从侧面看出了其实只要有心,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哪怕是将一间两百年没人气的客栈经营起来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司正现在还不算明白裴三千和那些人为何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贱卖?
贱卖了为何又要回头留恋?
为什么要争夺?
争到了为何又要转头放弃?
这四个问题萦绕在司正的心头两百年,至今不得其解。
其实他可以亲自去问问,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得到一个无伤大雅的答案不是难事。
但是,楚家又出了一个十境之人。
那个人对人间律法没有敌意,也不像楚人傲一般性格桀骜,难以交流。
总之,他是一个司正不太好意思去主动求知的人。
最后,他对两边之人的答案都不了了之。
现在过去了两百年,当时的旧人其实都在。
他要是想要寻求真相,还不迟。
这时,看得见裴三千和秦微凉却看不见司正的人都开始视法律为无物了。
几个男人有意无意地往她们身边靠,在裴三千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试图用手去抚摸她的身体。
司正见此,眨眨眼之后,那个人的手无风而落,掉在了地上。
顿时,血如泉喷,这人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说实话,贱人的惨叫总是那么的悦耳,让得司正有些痴迷。
紧接着,他的同伴像是见鬼了一样,张皇失措的左顾右盼,丢下惨叫不止的同伴拔腿而逃。
司正当然不会放过他们,鸠浅怎么对待这些人他记得无比清楚。
余生以粪土喂食太残忍,算了。
他比较仁慈,就留下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吧。
司正还记得鸠浅的那一句把你妈从坟里拉出来让他们玩玩儿吧的脏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的方式让他痛不欲生。
因此,他们只跑了一步,大腿便齐根而断。
紧接着,他们来不及惨叫便被看不见的利刃碎尸万段,化作一地肉块。
街上因此立马变得混乱,尖叫和恐慌此起彼伏。
很多人被突如其来的惨象吓坏了,纷纷视裴三千和秦微凉为妖魔。
她们开始十分害怕摇摇晃晃的裴三千和秦微凉,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出声。
然而,理智回落之后,有些人明明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惨象极大可能是与这两个醉的颤颤巍巍的女子无关。
但是,她们掺和着一丝对裴三千和秦微凉容貌和身段的嫉妒开始污蔑她们。
她们叫嚣着“看她们的长相还是人吗?这种惨不忍睹的事情一定是她们两个妖女做的好事,抓她们报官”等等不着边际的话语。
更有甚者就希望看笑话,心里祈祷着最好是有谁胆子大,直接扒光裴三千和秦微凉两女的衣服给他们看看其中的风光,过过眼瘾。
最后,司正都能听见这些人丑陋的心灵在咆哮。
一个个的好事之人既没有姿容也没有善心,行为和心灵一样的不堪直视,形同披着人皮的野兽,见了好看的雌性就想拱。
司正觉得自己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对极了。
不这样做,他如何看的见人间某些子民真实面孔的丑陋呢?
每天对着自己谄笑的面孔,司正都看腻了。
青天在上,这些人丝毫没有一丝敬重苍天,敬重法律的习惯。
既然如此,司正也愿意用杀戮的方式去教他们。
这时,有胆大妄为之辈开始接近裴三千和秦微凉了。
司正再次眨眨眼,一街抱臂看戏而又不帮腔的人全数人头高飞几丈。
到此,司正知道她们今天又将得到一片安宁。
裴三千和秦微凉相互搀扶着走远了,对身边的修罗地狱的景象视而不见。
司正也视而不见,踩着这些人的鲜血跟在了两女的身后随之而去。
三人离去不久。
一个光头和尚出现在街上。
他看见街上残忍而又血腥的情景时,皱了皱眉。
这时,他身边也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贪婪地嗅了嗅空气中的血味儿,勾起了嘴角。
两个人,江半枚和狂僧不笑。
雷狂笑有些后悔将风雪庵的戒律刀交给了司正,现在司正用风雪庵的刀过度惩恶而不扬善,已经与风雪庵的初衷背离。
他叹了口气说道“鸠浅的离开,也改变了司正。司正现在配不上人间律法的职位,风雪庵也不会和这种残忍的人同流合污。”
“这种改变,很好。”江半枚扭了扭脖子,心说他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而且,风雪庵已经亡了,不是吗?
“不好。”雷狂笑还是坚持己见。
江半枚拍了拍手,天地间无火自焚,街上的残肢断臂消失一空。
原本有人家居住,现在却死光了人的地方,纷纷被挂上了“东方世家房屋,有意租赁者可到东方世家大门口租赁”的牌子。
大发死人财,是东方世家传承了将近七百年的习俗,由来已久的最爱。
江半枚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雷狂笑,心说又有人忘了伤疤要当倒在刀下的圣公,不由得瘪了瘪嘴。
雷狂笑深深地看了司正离去的方向一眼,没有多言。
司正跟在裴三千和秦微凉两女的身后已经很久。
天边的夕阳都已经露了出来。
按照一般情况而言,她们该合着醉意睡着了。
果然,司正的想法刚刚过了十几息。
裴三千和秦微凉便相拥倒在了地上,随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在了对方的身上。
一般而言,她们会睡到酒醒然后继续去那一家客栈找酒喝。
于是,司正需要趁她们睡着,赶紧去挣一点明天的酒钱。
若是一行顺利的话,司正还能有点时间处理别的事情,比如祭拜一下鸠浅的亡灵什么的。
听问仙群山的几个弥留人间的神说只要世上有人不忘记他,他就有复活的机会,
司正觉得自己如果能够通过挂念人镜就将人镜救活,那就真的是干成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这种生活,已经重复了几百年。
司正觉得他还可以重复个一段时间,直到她们清醒过来,重新开始生活。
司正随手掐了一个阵法,罩在她们的身上,便打算离去。
然而,他刚刚做完这一切,一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前。
这个人没有头发,面孔也有几分熟悉。
好似是许许多多站在城府之外求见自己的人其中的一个。
司正抬头看去,凝视几眼,认出了他。
忽然,司正感觉到这人身上有怒气,好似是对他的怒气。
司正低头一笑,加固了一下裴三千和秦微凉头顶的防护。
来者不善。
司正缓缓开口,说道“好久不见,狂僧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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