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还想给我擦眼泪是吧？”启九鸣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胡乱抹了一把脸，千言万语，他其实来之前，脑子里有很多话想跟项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也只是上前，拍了拍项宁的肩膀道：“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啊！”

是啊，在多什么话，都不如这一句，回来就好，他们并不是图项宁什么，而是想看着项宁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了。

项宁也是咧嘴笑道：“启校长现在生活可是滋润的很，那些事情就少操心啦，交给我们年轻人办就好啦。”

启九鸣摆摆手哈哈一笑：“唉，我倒是想啊，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身为校长，看着自己的学生前赴后继的去哪里，每次出现什么事情，都会将消息传回来，每一次，广场上的石碑上，就要刻上他们的名字，我没办法不想啊。”

启九鸣说着，指了指上面，意思就是域外。

项宁本意是打算找个机会，让启九鸣退休算了的，在自己还活着的情况被启九鸣知道的时候，项宁就让机灵调查了一下启九鸣的情况。

这个小老头，当年因为战争的关系，身体现在每况愈下，说白了，就是该退休了。

但是人家还是一直奋斗在教育一线，别看人家是校长，那是没日没夜拼了命的工作，想尽一切办法，请来最好的老师，搞来最好的设备，做到最好的规章制度。

凡是什么，都想给学生谋求最好的，所为的，便是想让他们，在未来前往域外的时候，前往战场的时候，拥有更高的存活率。

可是事与愿违，启灵学院各方面在这些年做到了整个人族顶尖的水准，但是死亡率却一直在高位。

无他，一方面是受到项宁和武锐的影响，人族将领都有那么一点奇怪的习惯，就是在战场上，不喜欢待在指挥室内，老是喜欢出去外面参战，在最前线指挥战斗。

都快形成一种不成为的传统了，谁没那么做，就是胆小，就是会被人看不起一样。

而另一方，便是因为他们这些年轻人足够强大，往往都会被派遣向一些比较危险系数高的任务。

原本启九鸣是想让这些孩子变强，拥有更好保护自己的实力的。

可是却因为让这些孩子变强了，而让他们接那更加危险的任务，而导致伤亡不但没降，反而还上升了。

启九鸣一直都很矛盾，他甚至想过改变，可是又害怕回到以前的样子，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代人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

项宁看着启九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是跟着人群走去，就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启九鸣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些孩子，眼神之中满是痛苦，因为他觉得，这些孩子被送去战场，都是因为他。

他既然有能力将这些孩子培养的那么强，可为什么没有能力保障这些孩子的安全呢？

“其实这些，我一直都有经历，世人都知道我们强大，明明可以直接出手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出现那么多人的伤亡。”

“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我们所站在的角度不一样，我们身处的环境也不允许我们像和平时期一样，安安稳稳的，让绝大多数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