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自从上次已经很久没下雪。
陈府内气氛却比雪更为冰冷,许多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
试图反抗的人,郭长生只是用树枝轻巧地打起地上的石子,人便没了声息。
此时,郭长生站在一自称书童青年身后。
青年颤抖着,抬起手叩响厢房门。
“二公子,有人找。”
“今天小爷我不读书,我要养内伤!你来作甚,快滚!”陈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房门被猛地打开,陈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可当他看清眼前之人后,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和惊愕的表情,无力地跌坐在屋内,
“瞎...瞎子,救命!别杀我,别杀我!”
树枝瞬间打在脖颈,陈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借你一用。”
平安寨,郭长生不认路。
.......
明月高悬,银光洒落。
平安寨隐匿山林。
木栏大门两侧,白顶瞭望塔下,两名魁梧的汉子手持火把,目光如炬,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眉目犀利,毫无痞气,说是山匪很难让人相信。
主寨大厅内,许多人正在庆祝。
寨内二楼楼台,硕大长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香气四溢。
主位无人,一旁次位却坐着面容狰狞、露出肌肉狰狞的男子。
男子衣着皮毛马甲,背后九环大刀泛着银光。
此时他正搂着一面容姣好,身穿透紫纱衣妖娆女子。
轻轻挑逗女子一番,引得桌上众人大笑。
他正是陈府大公子,寨内二当家,练刀教头,陈雄。
陈雄抓起一肉腿。
“今天庆贺山寨建立一年,大当家怎么还没来?”
一旁的汉子回答道:“二当家,大当家和陈员外出,说有要事。”
听着一旁汉子的话,陈雄将肉腿三口吃完,骨头丢在一楼的地板上。
“能有啥要事。去,这骨头给外面那母老虎舔舔,别去县里前给饿死咯!”
一楼一男子应了一声,捡起骨头向着门口走去。
寨院中央,一个木笼如狗舍般大小,内里蜷缩着白姑娘的身影。
她衣衫单薄蜷缩在雪里,寒冷让身子止不住颤抖。
她在捉刀阁瞥见一块挂着“瞎子十文”的牌子,心中虽有疑虑,但觉得不靠谱。
最后用家中屋舍田地作为酬劳,寻得一位愿意接下任务的捉刀人。
准备回破庙带长生一起走,谁知归县路上被蒙面人所掳,醒来时已身陷此寨。
男子见白姑娘不动弹,便用力踢了一下笼子,嘲讽道:“二当家赏你的,别饿死咯。臭娘们还找捉刀人,捉刀人能有二当家厉害?”
“呸,陈雄!还有你们这群山贼,都不得好死!”
“这世道,谁恶谁活得久。等今天庆祝完,明天去县里抓了瞎子,把你俩都塞一个盒里长长久久。”男子的语气中满是讥讽。
“和长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哟,还护着呢。他嬉凤楼前打伤陈府上下多少人,二当家怎么可能放过他!他能把你从青楼里救出来,我不信寨里还救你一次。”
“长生..救我出来的是长生?!那个牌子..”一切忽然明了。
男子轻蔑地一笑,丢下骨头,转身离去。
刹那间。
“砰!!”
一声巨响,寨门破开,男子疑惑回眸。
只见是陈虎被扔了进来,在男子惊恐的神情中,撞在了一起。
力道之大,使得两人身影如同断线风筝,向着寨屋飞去,摔在了寨屋桌上。
碗盘落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扩散。
一道银光闪过,押白姑娘的木笼应声而破。
“白姑娘,谢你三年恩,今日所有公道,本瞎子替你讨还!”
“长生...”白姑娘怔怔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向着寨子走去。
腰间令牌晃动,那个挂着十文钱的牌子,正是郭长生。
陈雄听见乱糟糟的声音,抱着女子来到二楼边,向下望去。
一眼就看到了瘫在一楼桌子上的陈虎。
“弟弟!”惊呼同时望向门口,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臭瞎子!伤我家人,闹我青楼,爷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郭长生平静道:“阁下就是二当家陈雄吧,白家三人亡命可是阁下指使?”
陈雄嘴角微挑,轻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先问清楚是在下习惯。”
“那我也问问你,院内狗笼的母老虎喊你...长..什么来着?”
“郭长生。”
“长生?看长相,是能长生的人,可是行为不是很能长生啊。”
“记号罢了。”
此时,一楼回过神来的众手下已经抽出了刀,把郭长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就等一声令下取其头颅。